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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扮女装爆红却被辱骂 20 年 他经历过什么?

加新网CACnews.ca| 2021-11-15 09:38 |来自: 周冲的影像声色

2007 年 3 月。

梅葆玖气愤地向记者控诉:

" 一个男人,戴着假胸衣,全身涂得白白的,唱‘贵妃醉酒’,太不像话!"




梅葆玖是谁?

京剧名角。

梅兰芳之子。

梅派传人。

不怪他生气。

几个月前,父亲梅兰芳的名作《贵妃醉酒》,却在一个大众舞台《星光大道》上,以一种极度通俗的方式,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草根唱红了。

李玉刚。




那天,他身着女子的古装,化着浓艳的妆。

袅袅婷婷地走上台,唱《新贵妃醉酒》。

像一个香闺里的古典佳人,唱腔咿呀间,长袖舞动、移步青莲。

李玉刚的粉丝在台下举出一块标语。

" 前有梅兰芳,后有李玉刚。"

梅葆玖看了,更加怒不可遏。

李玉刚与戏曲界的梁子,就此结下。

他知道。

" 戏曲界接受不了我。"

在这帮老艺术家眼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异类。断断不能跟他们行当里的 " 男旦 " 相提并论。

李诞调侃:

"李玉刚老师唱的那个东西不是京剧,是赝品,假的。李玉刚为什么能火?因为我们现在大部分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理解,已经跟非洲兄弟一个水平了。"




可在大众眼里,李玉刚同样是个异类。

男扮女装。

比女人还女人。

这世界赐予他的恶意太多太多。

他曾亲耳听过最不堪的词汇。

可他淡然一笑,将所有非议独自吞下。

像一颗石头缝里长出的小草。

卑微、不起眼。

风浪之下,摇摇欲坠。

却坚韧不倒,不染纤尘。

李玉刚是 " 死过一次 " 的人。

19 岁那年,他提着一个破包,在河边定定站了很久。

像放电影一样,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公主岭、爸妈、姐姐、歌舞厅老板、穿制服的人、还有舞台上绚丽的灯光 ......

眼前的河是辽河,蜿蜒向下,就能回到家乡公主岭。

没钱买车票回家,用这种方式回去,也不错。

他木然地望着河中心,扔下手里的包,蹚进河里。




单薄的衣服哗地被河水灌满。

渐渐地,没过肩膀、脖子、鼻子、直至头顶。

好冷 ......

他闭上眼睛,等待着一切结束。

一只手倏地伸进来,猛地抓住了他的衣领。

天旋地转间,他已经被人提上了岸。

睁开眼,一伙脏兮兮的孩子围在一边,盯着他看。

是一群小乞丐。

少年惊魂不定地坐在地上,心中的憋闷像突然找到了一个出口。

嚎啕大哭,像开了闸的洪水。

一年前的意气风发,恍如前世。

那时,放弃上大学,决定外出闯荡的李玉刚一定想不到,自己会沦落至此。




那天,吉林省艺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寄来。

家里的气氛却说不出的怪。

喜悦又忧愁。

喜的是儿子有出息了,愁的是那一学年 8000 块的学费。

李玉刚懂事,主动给爸妈解了围。

" 我不读了。"

便收拾行囊,去省城长春打工。

18 岁的少年带着无限憧憬,走上了社会这所 " 大学 "。

可这所 " 大学 " 里,到处是陷阱。

他孤身一人,像一只绵羊。

任人宰割。

无力反抗。

刚走出家门,身上仅有的 200 块钱,就被黑中介骗了去。

他睡在医院的候诊椅上。

靠别人施舍的一碗粥过活。

在歌舞餐厅做服务员时,不小心把茶水倒偏了,迎面就挨了客人一巴掌。




后来,他混进了夜场歌手圈。

一人一背包,辗转在陌生的城市。

漂泊感如影随形。

他像个流浪汉,常常还没见到艺术总监就被保安驱赶。

但他的苦难还远未结束。

很快,他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社会险恶。

90 年代,最红的乐队是谁?

小虎队。

李玉刚灵机一动,打算模仿他们也组个 " 小虎队 "。

他找来儿时玩伴,再三向他们爸妈承诺,要带他们出去赚大钱。

起初很顺利。

" 小虎队 " 在夜总会备受欢迎。

可一个月后,快结帐的时候。

突然冲进来一群身穿制服的人,号称是大队的,来抓没有演出证的人。

" 小虎队 " 慌了,四处逃窜。

老板安抚他们说,服装道具我帮你们看着,你们快走吧。

李玉刚很感激,赶忙拎着一个破包,带着伙伴们从后门溜走。

逃了半天,他回过神来。

不对劲!

这个 " 大队 " 破绽百出,根本不像真的。

这群人分明是老板找来的!

为什么?

为了不给演出费。

还黑心地把他们吃饭的家伙——服装道具给扣下了。

涉世未深的李玉刚哪见过这么阴狠的招,当下就懵了。

眼前的队员争吵不休,闹着要他给说法。

他定了定神。

一言不发,开始掏身上的口袋。

一百二百 ...... 一直掏完所有的钱,分给大家,让他们买火车票回家。

他自己一个人,身无分文。

就这么恍惚地走着,来到辽河边。

寻死。

冰冷的河水灌进嘴里、鼻子、耳朵里的感觉,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可终究是没死成。

阎王爷不收,那就好好活着!

这一次,他终于被上帝亲吻了脸颊。




他回到歌舞厅唱歌。

有次,跟搭档男女对唱《为了谁》。

走上台往旁边一看,本该与他搭档的女歌手,没了踪影。

李玉刚惊起了一身冷汗。

音乐已经响起了。

怎么办?

豁出去了!

一张口,细腻得可以以假乱真的女声流淌在舞厅里。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吵闹的场子瞬间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人们反应过来。

掌声、欢呼声,把舞厅的天花板都要掀翻了。

老板很高兴,给他加了钱。

李玉刚惊喜地发现。

原来唱女声是可以赚钱的!

为了赚钱,他能豁出一切。

他男扮女装。

为了化好看的妆容,他在脸上做大量的实验,粉底液一箱箱去市场批发。

为了练出妩媚的眼神,他在狭小的出租屋里铺满画报。林忆莲的、宋祖英的 ......

为了展现柔美的身段,他二十多岁高龄开始学跳舞,拉筋痛到眼泪往外飙。

这一切无关喜好,只为生存。

为老板的两个字——加钱。

只是老板不知道。

这几百块钱背后,李玉刚承受了多少冷眼和鄙夷。

" 那种语言非常毒,一下子扎到你的心脏。"

跑场演出时,他来不及卸妆,换了衣服就往下个地方赶。

女儿的红妆。

男儿的身。

载他的师傅从后视镜瞄了他一眼,问他到底是男是女。

同行嫉妒他赚得多,变着法儿地指桑骂槐。

" 装什么装啊,一天天地男扮女装,有什么了不起 ......"

他听了,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跳起来跟他们吵。

歇斯底里

李玉刚承认,对于男扮女装,他并不坦然。

他是介意的。




" 我做这样的事情,骨子里是抗拒的。"

生活中,他小心翼翼地把握 " 男女 " 的界限。

不做兰花指、不扭捏作态。

穿西装、黑框眼镜。




可他们揪着他的痛处,使劲地踩,拼命地扎。

越是被人骂,他心里这道坎就越是过不去。

他不想让爸妈知道他在做什么,不想让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知道。

" 我要保守住这个秘密,一直到我生命的结束。"

回到家,他向父母撒谎。

装修工、搭舞台的、经纪人 ......360 行,他通通扯了个遍。

父亲看出不对,又问不出什么,越想越担心。

" 咱们家几代都是良民,不能做对不起社会的事。"

李玉刚心里难受,不敢显露分毫,只得再三向父亲保证,没做坏事。

来自观众的恶意,也让他灰心。

一次在舞台上,他刚开口唱,就听见砰的一声,脚边一个啤酒瓶,在地上溜溜打转。

他继续唱。

又一个酒瓶飞上来,擦着耳朵,嗖地飞到身后,爆裂开来,一地玻璃渣。

压力太大,他也曾放弃过,转行做生意。

开家政公司、卖服装。

可无一例外,通通失败。

" 我做什么事都四处碰壁,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没有经商天赋,又本性纯良。

到最后,连闯荡江湖多年的积蓄都赔了进去,再次走投无路。

这一次,他不想死了,只想好好活着。

那年春节,他的公司倒闭,欠了几万块钱。

他在深圳阴冷的出租屋里,写下一封未寄出的信。

"......儿子还年轻,只要努力,会成功的。所有的苦和累我都会承受,我还是会振奋精神,面对一切。"







当所有其他的路都被堵死,命运又把他推回了表演这条路。

他后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孤独地。

迎着别人鄙夷的目光,艰难向前。

而阳光,就在黎明破晓前。

2006 年,他接到一个打错的电话。

是《星光大道》的导演,找另一位歌手。

李玉刚本能地推荐起自己。

那是他做过无数次的事。

" 我也是歌手,网上有一段视频资料,您看看 ......"

一番交涉后,他真的登上了这个草根大舞台。

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他拼尽生命的力量,死死抓住。

他告诉自己。

"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可周赛那天,命运还是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与另一个选手,一起闯到了最后一关。

一决冠亚。




最后打分出来,他失败了,是亚军。

他无奈,认命地在心里劝自己。

" 如果这是命运给我的安排,那我接受了。"

正准备说告别感言,评委席上突然间出现了骚动。

" 这件事,弄错了,按错了投票键。"

投票重启。

李玉刚的心再次揪到了一起。

咚咚咚 ...... 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

他站在台上,手里的话筒被汗水浸湿。

突然之间,奇迹出现了。

他头顶的屏幕上,那个代表着冠军的小人,蹦起来了。

冠军是他,李玉刚!

霎那间,灯光亮起,全场欢呼。

李玉刚成功了。

多年的苦与泪,终于有了回报。

"那一刻,我内心的悲凉和酸翻涌而出。"

那一刻,他的人生被按下了成功的加速键。

被破格评为国家一级演员;

被中国歌舞剧院收编。

有了北京户口、买了房,把爸妈接到城里住。

他去悉尼歌剧院办个人演唱会;

在人民大会堂演出;

制作大型歌舞诗剧,全球巡演 30 多场;

出专辑;

登上春晚;

有了无数 " 刚丝 "。

名气带来的东西很多,他不再汲汲营营,为温饱而挣扎。

但更重要的是——

他,李玉刚,终登大雅之堂。

乍一成名,李玉刚的心情跟暴发户一样。

得意,还有点嚣张。

去上海演出时,他不服气地说。

" 我要证明给某些人看,我在上海是有商业价值的。"

可他骗不了自己。

他很害怕,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昙花一现。

" 怕名也没有了,紧接着利也没有了。"

他知道,自己的能量不足以匹配他所获得的一切。

别人叫他青年艺术家,他觉得汗颜。

只得带着一种投机心理,忙忙碌碌。

" 抓紧,抓紧赚点钱,给自己都准备好了,未来不火了,也没事。"

可每次演出完,灯光熄灭的那瞬间,他站在黑暗中,一股巨大的失落和空虚感袭来。




越成功,越迷茫。

难道,他只能走到这里了吗?

他的路在哪?他不知道。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他不过一介俗人。

从泥里长出来,孤独地前行,四周一片黑暗,痛苦地向前摸索。

直到有一天,他回看自己的录像。

用上帝视角审视自己,他才突然发现," 我也可能成为一个角儿。"

一瞬间,梅兰芳的形象在脑海里放大。




他可以向戏曲艺术靠拢,他也能成为他!

那一刻,李玉刚不害怕了,他找到了灵魂安放处。

" 我知道,我永远可以学习和耕耘下去。"

" 哪怕你不耀眼了,你自己内心都是充实的。"

他把戏曲融入自己的歌里。

用京剧唱腔,转换男女声唱《赤伶》。

"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他唱建党 100 周年的献礼之作——《万疆》。

女声的戏腔部分,婉转流畅。

短视频里无数人模仿。

有网友说:绝美!




外界渐渐称他是 " 新男旦 " 的代言人。

当然有人不认同。

梅葆玖当众泼他冷水,说他是 " 挂着中华传统艺术的大牌子哗众取宠 ",是 " 京剧国粹大舞台上的小丑 "。




但这些声音都不重要了。

他再次有了出路,有了方向。

李玉刚信佛。

在藏传佛教里,有一种东西叫坛城。

僧人们用沙子精心搭出一座城池的模型。

当它全部被搭好后。

所有人 " 哗 " 地把它推倒。

" 人生是不是就是如此呢?"

李玉刚描着细细的眉,眼睛弯成月亮的弧度。




朱唇轻启,微笑着说。

" 落幕了,散场了,第二天又有人来看你演出,你是一个演员,还是人生中的一个扮演者?说不清。"

他顿了顿。

" 舞台,就是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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