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揭ICE拘留所真实情况：无辜老板被抓 下场惨

根据本报独家访问近期从移民拘留所获释的华人所言，特朗普上任后，被无辜抓捕的“良民”以及华人面孔数量显著增加。图为ICE驻纽约办事处入口。(记者许君达／摄影)

6月以来，纽约市民主党籍国会议员接连走访联邦移民与海关执法局(ICE)办事处并遭拒入，移民执法是否合法、被捕者的拘留条件如何，成了新闻焦点。本报近日独家访问了从距离纽约市最近的ICE监禁中心获释不久的华人金山(化名)，据他的描述，该拘留所内的在押者中，多数有犯罪纪录，但亦有无辜被捕者，华人数量似在增加。而根据他的了解，特朗普政府当前在遣返事务上仍大体遵循法定程序，随意驱逐并非易事。

据介绍，金山所在的新泽西伊丽莎白(Elizabeth)ICE拘留中心的在押者类别多样，除在移民执法中被捕的人外，在进入海关时、直接提出政治庇护申请者也会被安排在拘留中心内暂住，等待移民法庭面谈。在押者会被发放统一囚服，无犯罪纪录者的囚服为深蓝色、有前科者则为橙色。

本月早些时候，国会议员维乐贵丝(Nydia Velazquez)在记者会上表示，她在探访伊丽莎白拘留中心时发现，在押的300余人中，仅有两人有刑事犯罪纪录。这一说法是否准确，目前外界尚无法证实，但在维乐贵丝探访前不久获释的金山介绍，根据他的观察，拘留所内的橙色囚服比蓝色囚服要多。金山表示，他在狱内被安排在洗衣房工作，因此对于囚服的数量，更容易掌握第一手的信息。

金山透露，有无犯罪纪录的在押者之间没有界线，会在同一空间中生活。根据他与部分狱友的交流，多数橙色囚服者，身上背的都是诸如交通肇事、诈骗等非暴力罪行，很少见到真正的“罪大恶极”者。此外，在押者也可获得专用的平板电脑，能与外面的亲友视频沟通。

受访者金山(化名)所在的新泽西州伊丽莎白拘留中心拥有300余个床位，是纽约市附近最大的移民监禁设施。(Google地图街景)

金山在伊丽莎白拘留所内居住时间近一年，横跨了拜登和特朗普两届总统任期。他观察到，拜登时期，在押者绝大部分身穿橙衣；而进入特朗普时代，蓝衣者愈发增多，而且华人数量似乎显著增加。

金山介绍，他曾接触过一名来自厄瓜多尔的装修队老板，在美国无证居住多年且遵纪守法、勤劳工作。谁想到，一名手下员工犯罪，而他的地址又登记在公司，结果在抓捕员工的过程中，无辜的老板也顺便成了ICE“连带逮捕”的“战果”。

据悉，这名倒楣的老板选择了自我遣返，当局承诺他可在五年后重新以合法身分回到美国，与他已是公民的子女重聚。但对于不愿主动离开的人，遣返程序则必须严格依照法律程序才能启动。

移民律师陈闯创介绍，在不满足快速递解标准的案件中，能构成驱逐的仅有两个条件：自愿遣返或递解令。即使当事人身背犯罪纪录，也必须由移民法庭驳回其移民申请并发布递解令才可进入驱逐程序，而在递解令发布后，当事人仍有机会通过多种上诉程序拖延。而对于自愿遣返者来说，在登上飞机之前，也仍然随时有机会反悔。

虽然特朗普政府常被外界诟病不尊重法律程序，但根据金山在拘留所内的经验，驱逐程序至今仍未明显脱离法治轨道。比如他认识的一些狱友，此前曾签署了自愿遣返协议，但到了纽瓦克机场，突然改变主意，要求依法申请庇护。结果，运行遣返的人员无法强制他们登机，只能再把他们送回拘留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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