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平：大家底子都不好

一部港产警匪片里面有一个桥段，讲一个黑道份子被抓到警局，接受警察问话，这个警察其实也不干净，他总是藉执法理由趁机敲诈勒索，再由他太太当白手套去洗钱。

被抓的黑道份子也知道这事，在警局里，他一点不怕，还大声反击问询他的警察：“跩什么跩！要听我说说你的事吗？”

见警察尴尬的样子，这个黑道轻蔑地笑了笑，还拍拍警察的肩膀：“大佬！大家底子都不好！”后来，这“大家底子都不好”成了我们朋友之间的玩笑词儿，如果被指责自己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就反击“大家底子都不好”。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在上周刻意挖出特朗普（Donald Trump）十多年前在知名广播主持人斯特恩（Howard Stern）节目上的录音档，显示特朗普是讲黄笑话的惯犯，而且连自己的女儿伊凡卡（Ivanka Trump）都要进行言语上的玷污，认同她是“理想炮友”。

之后没多久，就来到了星期日（10月9日）举行的总统候选人第二次辩论。

在商界打滚多年的特朗普当然也不是吃素的。辩论开始前一个半小时，特朗普找来三个自称曾受到前总统克林顿（Bill Clinton）性侵或性骚扰的女性开记者会，谴责前总统克林顿和现在的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Hillary Clinton）夫妇，记者会另有一名性侵受害女性也出席，当年她是受害人，希拉里是被告的律师，通过辩护而让被告获得轻判。

接着，特朗普还请她们坐到会场前排观战，位置就在克林顿附近，镜头更抓到克林顿看着这几位受害女性的不屑眼神。

四名女性分别是布洛德瑞克（Juanita Broaddrick）、威利（Katherleen Willey）、琼斯（Paula Jones）和薛尔顿（Kathy Shelton）。

布洛德瑞克宣称1978年遭到克林顿强暴，但法官2001年裁定不受理案子。琼斯1991年控告克林顿性骚扰，但克林顿1998年付给她85万美元和解，可是没有认罪或道歉。威利曾担任白宫助理，1993年控告克林顿吃豆腐。薛尔顿则是12岁时遭性侵，当时担任律师的希拉里为被告辩护，被告最后对较轻的罪名认罪。

最有意思的是，先曝光特朗普情色录音的CNN报导说，尽管特朗普十多年前污辱女性的录音“出土”，但许多摇摆州的选民竟不为所动，仍打算将票投给特朗普。

一位退休的小学老师薛艾洛莉（Cynthia Schiaroli）的话可能反映了这部分选民的想法：“我不是因为他（特朗普）有着像教宗一样的操守而将票投给他。”

她也认为特朗普近日曝光的影片内容十分“恶心”，但她认为即便希拉里及其夫婿也一定做过、说过同样糟糕的事。

就像前面提的黑帮电影中，当一个警察自身都不端正时，你抓来的犯罪份子当然不会看得起你，因为，“大家底子都不好”。当CNN想助希拉里一臂之力时，自有懂得克林顿家事的人会站出来大喊一句：“大家底子都不好。”事实上，特朗普并没有穷追猛打，至少他放过了莱温斯基（Monica Lewinsky）事件。这事是白宫知名性丑闻之一，莱温斯基是克林顿时代的白宫实习生，1995年（一说是1996年）被克林顿搞上后，不小心向闺蜜透露出她与克林顿的情人关系，导致克林顿后来被美国国会弹劾。

希拉里也曾出过书谈到当年事件曝光后，曾动手打了克林顿一耳光，但为了政治前途，还是忍气吞声，继续维持与克林顿的恩爱形象。

而这丑闻因牵连到莱温斯基，逼得她不得不也靠写自传来赚钱并帮助自己走出阴影。莱温斯基在自传中披露在她和克林顿偷情期间，克林顿夫妇之间的关系非常冷淡。据莱温斯基称，克林顿向她透露他并不是两人中唯一一个寻找婚外情的人，换言之，希拉里的“底子也不好”。

在CNN访问的受访者中，许多来自佛罗里达、宾州、俄亥俄州的选民也有同样的想法。他们觉得特朗普很糟糕，但他们认为克林顿夫妇根本是“骗子”。因此，在两个烂苹果中选出“较不烂”的选举中，特朗普在他们眼中，可能还是烂得比较少的那一个。

正如布洛德瑞克在特朗普安排的记者会上所言，“行为胜于言辞”，她说：“特朗普也许出言不逊，那仅止于嘴巴上讲讲；但克林顿曾强奸我，而且希拉里曾威胁我，我想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

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一届美国总统大选，在道德操守上，其实希拉里和特朗普都是半斤八两，没有谁更清高一些，没想到选战打到十月了，粪越扒越多，这非美国选民之福。这对加拿大也未必是好事，因为两边似乎都不想去辩论北美外交和内政事务了，不论谁上台，我们都无法准确掌握他们的立场，进而去修正我们对美国的政策方向。

赶快回到政策论述的正轨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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