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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联邦政府宣布2017年度预算,将砸下22亿重金改善大温公交系统,素里“街车”轻轨系统(Light Rail Train)有望2018年动工;同一时间,素里本地草根组织“素里要天车”(Skytrain For Surrey),宣称轻轨计划是本地区有史以来最昂贵的错误决策。 当地报纸Surrey Leader在网站上进行了民调:你要天车还是轻轨?结果显示,12.2%的人赞成街车,87.8%的人赞成天车。居住在素里的华人纷纷发表意见。有人认为天车比较好些,因为走路面的轻轨受地面因素困扰太多,不会明显缩短交通时间。同时,素里的道路相对很狭窄,兴建轻轨势必造成交通更加拥挤。“素里要天车”在网站上列出街车15大劣势,除了慢、拥堵外,还要加上不安全,营运费用昂贵,班次少,等的时间长,废气排放量大(增加38,000吨废气排放)等因素。花同样多的钱,可以把天车延伸到兰里,同时还可以造24公里长的快速巴士线路连接整个素里。分析的头头是道,听上去挺有道理的。 但素里市市长Linda Hepner女士不喜欢天车。在她的理念中,高高架起的水泥建筑划过一个个小区,视觉上看来不美。而轻轨很方便上下,把整个社区连在一起。将来,也很容易扩展到南素里和兰里其他地区。计划中的21公里长的轻轨系统不仅仅是区域间的交通连线,也是居民在社区内出行的首选。建成以后,有望大大减少私家车辆,每年减少15000吨废弃排放量。想想看,似乎也有为长远发展作打算的潜台词在其中。 从双方的分歧和争论来看,有两个方面的考量,一个是效率,另外一个是审美、社区生活方式设计等等不太好量化的方面。记得去年11月份,多伦多首席城市规划师Jennifer Keesmaat来素里考察。这位“大咖”当时说,“轻轨便于创造空间……如果素里想要转型成为一个人们在这儿工作、享乐的地方,就不要在空中架设高速交通设施。在你们的城市里创造人们愿意去的地方,并且有便利的交通可以搭乘。”既然有本事坐上多伦多城市规划的“头把交椅”,这位Keesmaat的建议显然还是有些含金量的。 运联(Translink)董事会主席Nancy Olewile的意见听上去则有点“和稀泥”的感觉:“我们对于一种方案的选择并不是简单地达到减缓交通拥堵的问题,而是采取措施管理需求,给予居民更多的出行选择,在交通沿线造更多的房子,创造更多的工作。各方面结合起来经过长期发展才能把这个地区建设的宜居并且住得起。” 从2010起,眼看着素里人口激增,到去年,人口已经达到50万,变成了大温地区第二大城市。听说未来25年,还将有30万人口涌入,搞不好就要坐实大温头号人口重镇名号。素里车不管走天上还是地下,最终是要服从于大温地区总的发展战略规划的。 大温地区的发展战略由市长咨询会议负责审定。这个会议1975年制定了第一份大温可居住计划,宗旨很简单八个字,“服务人群,保留土地”。虽然和中国比,大温怎么样也算得地广人稀,但在加拿大,大温绝对是土地资源稀缺区域。当时的领导人都决定在一小块地皮上集中密集发展,这样得以保存公园、自然空间和农业用地,现在的领导人也如是想。但是,地皮就这么大,人口却不断在增多,想沿袭思路又谈何容易呢。 2012年,运联和交通厅联合发布了素里公交系统计划报告,分析了14个可供选择的方案。这些方案主要采用三种技术:快速巴士系统(BRT:Bus Rapid Transit)、轻轨(Light Rail)和天车(SkyTrain)。研究了两年,市长咨询会议决定采用地上走的轻轨技术。大兴土木要花钱,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这个项目由联邦、省、市政府共同出资。现在联邦政府拨款已经到位了,省政府占造价的40%,却有33%的款项还没有着落。在省选造势活动中,各党派都说将投入资金改善交通,结果没有一家承诺给素里轻轨项目出资。 剩下的27%的资金将由市政府筹集。这些市长们到哪儿去筹钱呢?只能从纳税人和开发商那儿想办法了。不知各位读者还记不记得2015年大温地区准备提高消费税的事?当时提高的税费里,就有很大一部分计划用于给素里建轻轨。这个建议进行了公民投票,结果被否决。逼得市长们在去年12月份同意涨一下地税、交通费,以及要求开发商缴纳开发费,直接用于发展交通。 其实世间难有两全事,无论天上走的还是地下跑的,显然都有利弊。争执下去,哪方都能讲出三四条道理来。素里的老百姓盼的就是覆盖全、价格低的公共交通系统。不管“街车”还是天车,重要的是尽快让省府答应投的资金到位,市政府也加紧筹措剩余资金,各方互相妥协,真正履行“服务人民,保留土地”的八字诺言。否则越往后拖,成本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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