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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加西周末微信(微信号:WestCanadaWeekly) 打断骨头连着筋,亲情…… 电视剧《都挺好》已经快大结局,但由此引发的家庭关系、重男轻女等话题却依然火热。 很多海外华人在出国留学的明哲身上找到某种共鸣,出国数年没回去几次,母亲猝然去世他也不能见最后一面……而明玉成长过程中遭遇的待遇或许有点极端,但重男轻女在许多家庭至今存在。 这里分享几一个加拿大华裔妈妈的故事,她与国内父母家庭的关系,同样也是扯不断、理还乱…… 1 她的名字和明玉一样有一个玉字,按理应该是宝贝的,但自从弟弟出生后,妈妈明显就偏向弟弟一些。 我们先叫她小玉吧。 在小玉的成长过程中,弟弟要买什么,妈妈一定答应;她想买什么,妈妈总是犹豫,有时候得说好几次。 她上大学时不够钱,妈妈让她去找奶奶、叔叔、姑姑各家亲戚借,是的,是要小玉去。都说借钱让人长大,小玉也是因为借钱,一夜长大…… 和明玉一样,小玉从大学就开始打工。有时候大冬天的,早上5点就起床,天都是黑的。她要坐2小时的车,有一段路还得步行;有时候又是酷暑,却穿着厚厚的毛绒玩偶衣服在超市门口促销…… 好在都熬过来了。 到了弟弟上大学,家里依然不够钱,妈妈把自己的结婚戒指等首饰都卖了,各种简省,还差一些。 那时候小玉在读公费研究生,依然打工。 妈妈问小玉:“看你平时有打工,有存钱吗?可以拿出来一点吗?算是妈妈跟你借。” 小玉当时差点泪崩。 那些年,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回家领生活费,她全靠自己一个人,妈妈从来没有问过一句够不够钱,也从来没有主动给她过。现在妈妈居然认为她勤工俭学可以省下不少钱供弟弟。 她的心都碎了。 2 在同龄人中,小玉结婚算早的。 其实那时候她刚工作不久,并没有住家里,而是在外面租房子。 对外,她是说因为租房在单位附近,晚上加班回去方便。 实际上小玉和明玉有相似的遭遇——也是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小玉回家,发现已经没有自己的房间了——她的房间已经被租了出去,她的东西,她所有童年到大的记忆,全部被杂乱地堆在了小杂物间。 但是,同样上大学寄宿的弟弟的房间,却丝纹未动。 她什么也没有说,没有吵,清了几件东西就走了。 出租房哪有什么愉快的记忆,搬家,被房东欺负,室友偷东西……小玉有点倦了,所以当有人跟她求婚时,她居然没多想,就答应了。 3 这个求婚者却不寻常。因为他是一个老外…… 这个来自加拿大的小伙子在小玉城市当交换生,很快就要回加了。 小玉其实和他在一起时间并不算太长,感情虽不错,但绝对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甚至,从私下里说,小玉觉得有人对她好,还能练练英文,挺好的。 她并没有想过要嫁给他——老外不是对感情很随意吗? 没想到,这个老外居然是认真的。他求婚了。 小玉还在犹豫之间,妈妈打电话来在为小三哭闹,“那个狐狸精!臭*子!” 小玉突然想到,妈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谈恋爱了呢。每次打电话过来,都是抱怨和爸爸的那些事,然后哭,最后变成小玉反过来安慰她。 挂了电话,神使鬼差的,她就同意了求婚……小玉下意识觉得,或许到了加拿大,她就可以避开这些了吧。 4 加拿大老公并不太懂中国人情世故,所以有关结婚程序上提亲、彩礼、婚宴等,他并没有做到太好。 小玉爸妈由此也不是很开心,就这样嫁了一个女儿,太没面子了。 婚后小玉没等多久,就跟来了温哥华,由此开始了新的生活。 有意思的是,距离远了,她甚至觉得和妈妈的关系居然亲了不少。打电话、聊视频,话虽不多,但还是挺温馨的。相比从前,这时候的妈妈,还会主动问问小玉在加拿大的生活。 当然,这期间小玉也听了妈妈的话,找了一个她昔日同窗帮弟弟搞定工作。人家当年追过她,她没同意。如今人已是个小领导了,小玉不好意思开口,但厚着脸皮开口后,他还真的帮了。 此后,小玉常常寄钱回去。因为弟弟要结婚了,弟弟要买房了,弟弟要买车……小玉做这些必须背着老公做,因为她的老外老公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这种行为的。 小玉则告诉自己,这不是为了弟弟,是为了给妈妈分担负担——她不出,这些钱还得从妈妈的养老金里抠? 5 几年后,小玉怀孕了。 老公的父母是西人,没有坐月子的概念。小玉需要人帮助,就请妈妈过来帮忙。 没想到,妈妈说:“小玉啊,不是我不想过来。我一个人过来,你爸不知道又会去惹什么腥。而且,你弟弟的媳妇也怀孕了,我也得照顾啊。” 挂了电话,小玉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人在阳台站了好久。 那年她就一个人坐了所谓的月子。老外老公什么都不懂,叫他炖鸡他居然把汤倒了把鸡肉给她端了上来! 也是那年,小玉出国后第一次回国。趁着一年产假,她带了半岁的闺女回去。 弟弟家买的是大房子,130多平。不过,爸妈还是住老家,并没有同住。小玉回家也是住老家。这回她有一个房间了。 别人家的外公外婆见到外孙女,多少有“表示”的,但爸爸跟小玉结婚当年一样,什么都没有给准备,连一片尿片都没有。 有一回妈妈陪着逛街,在童装店时妈妈买了好几套男童衣服说要给弟弟的孩子,然后就兴冲冲去结账了,小玉抱着怀里的女儿很是尴尬…… 6 本来打算在国内住久一点,毕竟有一年产假,而且小玉还有私心,觉得外婆帮忙带一下孩子的话,她可以轻松一点。 但很快她就回到了加拿大。 弟弟的孩子有孩子外公外婆伺候,小玉的妈妈偶尔也过去帮助,爸爸依然是不着家,更不会带两边孙。 小玉很快就发现,在中国带孩子并不没有比在加拿大轻松,妈妈会帮忙,但帮助并不大,因为她也很“忙”。 还有几次,小玉听到妈妈在讲电话,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听她很大声说:“不能跟你们去啦,女儿从加拿大回来了!要带外孙呢,下次你们去西双版纳的时候一定叫我!过阵子女儿回去了我再来找你们啊!” 小玉觉得,她在这里似乎有点多余。 她只待了2个月,然后就回温哥华了。 妈妈说:“等孩子大一点,上学了,我们就过来看看啊。” 7 日子就这样从指间溜走。 小玉依然隔阵子微信联系妈妈,说着不咸不淡的话。她有一回看一些移民写的文章,说是出来后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赡养父母。 她电话妈妈:“妈,您要过来看看吗?” 她妈说:“再等几年啊,我们买新房子了,好多事情呢。” 那时候小玉和老公依然住在出租房里,温哥华的房价太高了,他们实在无法负担。但小玉偷偷算了一下账:老公没有让她分担家里的费用,她是几千刀几千刀的寄回国,这些年下来,老家一套房子的首付也有了。 也好,老房子毕竟不好住人了,算是对父母的尽孝的一种方式吧。 新房子搬进去没多久,突然一天爸电话她,说妈妈进了急诊监护室,内脏大出血! 她的心开始撕痛。那一晚她一夜未眠,泪水不断,一直守着电话,既期待传来平安声,同时又害怕它响起…… 那一刻,她忏悔、委屈、她祈祷、她害怕、她反思。 10多年前,她想逃离的,如今却把她揪得更紧了,她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第一时间飞回家! 电话终于响了。 爸爸说:“小玉,你妈救过来了,但是医生说是一个肿瘤,需要手术。 呃,你那里有应急的钱吗?我们的钱都买房子装修去了;你弟弟也是开销大,一直没省下几个钱……” 转载请保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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