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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共和国,是1955年越南战争爆发前夕,由美国支持在越南南部成立的政权,一般称为南越,一共存在了二十年。 越南共和国首任总统叫吴廷琰(又译吴庭艳),于1955年10月26日宣誓就职,吴廷琰终身未婚,因此越南第一夫人的角色,长期由他的四弟吴廷瑈妻子陈丽春来担当,陈丽春因此被称为“瑈夫人”(Madame Ngo Dinh Nhu),她出身贵族,年轻美貌、举止优雅,出现在国际社交场合的照片多次登上《时代》等杂志封面。 后来,因为陈丽春个性刚硬、内心残忍、反佛情绪高,又被西方媒体称为“龙夫人”,这是一个有贬义的称呼。 吴庭艳是个军事独裁者,长期对反对者实行镇压,引起了民众极度不满。而美丽傲慢的陈丽春则火上烧油,她不但强力插手政事,还以其冷酷无礼的语言、霸道跋扈的举止,导致军队离心、百姓怨恨。 1963年,在陈丽春访问美国期间,越南共和国发生政变。 陈丽春的丈夫吴廷瑈与总统吴廷琰兄弟被杀,她被迫流亡海外48年,最终客死他乡,其间,她女儿横遭车祸,父母被亲弟弑杀,孤苦伶仃,尝尽命运苦酒,一直满怀怨恨,却从不自我反省。
1、出身贵族,31岁成为越南第一夫人
陈丽春1924年4月15日出生于越南河内的名门望族家庭,她母亲是越南末代皇帝保大帝的堂妹,父亲曾留法多年,受法国殖民文化影响,她自小就接受法语教育,法语说得比越南语流利,还擅长芭蕾舞和钢琴,曾在河内国家剧院表演过独舞。 从外面上看,陈丽春是个典型的越南女子,她通常穿着越式旗袍“奥黛”,娇小苗条,气质优雅,有着东方女子的婉柔清秀,而内心里她却傲慢而倔强,既因为贵族出身而看不起平民百姓,又因为外国文化影响而看不起本土传统。 1943年,19岁的陈丽春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了比自己大14岁的吴廷瑈。 吴廷瑈是她母亲长期的情人,她几乎是从母亲手中抢走了吴廷瑈,并为此感到得意。 吴廷瑈的父亲吴廷可是越南末代阮氏王朝的重臣,吴家上下都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每个星期全家人都要去望弥撒,嫁给吴廷瑈后,陈丽春放弃了原来的佛教信仰,随夫改信天主教,并生下四名子女。 1955年,吴廷瑈的三哥吴廷琰在美国势力支持下成为首任越南共和国总统,吴廷瑈成为总统顾问,由于总统没有夫人,跟着丈夫来到总统府嘉龙宫的陈丽春就成为事实上的第一夫人,负责会见外国政要夫人和出席重要社交场合。 和宋美龄一样,瑈夫人有着东方人的外表,气质出众,身着“奥黛”,尽显东方女性的优雅和知性,同时又精通西方文化,有着西方人的价值观,因此美国人曾认为她是理想的越南第一夫人。 她的照片经常刊登于《时代》周刊封面等西方媒体上,为国际政治舞台熟识。
2、刻薄无礼,国内外均视其为蛇蝎美人
吴廷琰曾是阮氏王朝的巡抚,与吴廷俶兄弟二人共同创立越南民族联盟,流亡多年后,在美国势力支持下空降越南,成为越南共和国总统。 为了巩固统治,吴廷琰长期实行军事独裁,以各种残酷手法迫害对他政治地位构成威胁的人物,不但镇压学生运动和平民百姓,还大力打击佛教徒,在全国建立拉网式军事防御体系,清剿反对派。 对吴廷琰的高压统治,瑈夫人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她野心勃勃,有意将自己塑造成“当代征氏姐妹”,提倡女权主义,是吴廷琰政府《保护道德法》的发起人之一,这部荒唐的道德法不允许越南人跳舞、唱情歌、避孕和离婚,否则会判以徒刑,引起越南人民纷纷反对。 为把持政权,瑈夫人还大力任用自己的娘家人,她母亲任驻联合国的永久观察员,父亲是驻美大使,其他亲戚也鸡犬升天,令其公众形象下跌。 最为瑈夫人招祸的,是她的毒舌,因为内心傲慢自负,看不起他人,她说话总是非常尖利刻薄、极度无礼。 当时的南越政府宣布要把越南献给“圣母玛丽亚”,因此,在升学、就业、土地、诉讼等多种事务中偏袒天主教徒,歧视佛教徒,而瑈夫人的反佛情绪尤其高涨,为吴廷琰和吴廷瑈兄弟施加了很大影响。 甚至有一次,在身为总统的吴廷琰签署了一项给抗议活动中死伤的佛教徒发抚恤的文件后,瑈夫人当众向他泼了一勺汤。 她的强硬态度引起了民众不满。 963年,为抗议南越政府“灭佛”,高僧释广德在西贡的十字路口用汽油引火自焚身亡。 闻一出,国际社会高度关注,而正在访美的瑈夫人公然对记者说:“让他们烤去,我们来拍手叫好就是”,“如果佛教徒们想再要一个烤肉,我会很高兴地送上汽油”,甚至她还说,这些僧人根本就不爱国,因为“他们使用的汽油是从外国进口的”,并因此怀疑释广德事件是由外国势力操纵的。 她接受采访的过程被美国媒体播出后,招来了世界性的不满。瑈夫人的父母是南越负责国际宣传的官员,在西方人的反对声中,二人引咎辞职,瑈夫人气急败坏地骂他们是“懦夫”。 连美国总统肯尼迪都被瑈夫人的冷血言行惊呆了,他亲自致信告诫吴廷琰不要过火,而吴廷琰对肯尼迪的劝告不加理睬,还指使瑈夫人在美国巡回演讲大骂肯尼迪不肯为他镇压越南百姓提供帮助的行为不义气。 这种愚蠢的举止,让肯尼迪下决心为南越政权换一个元首,在得到美国不干涉的承诺后,吴廷琰的陆军首脑杨文明、阮庆等人于当年11月1日发动兵变,进攻嘉龙宫,消灭了总统卫队。 吴廷琰、吴廷瑈兄弟从秘道逃出嘉龙宫,藏身到一处教堂,为将吴氏兄弟彻底除去,杨文明派人诱骗他们,声称只要投降,会让他们安全出国,11月2日,吴氏兄弟同意投降,旋即被捕,被铐住双手塞进一辆M113装甲车内,在前往军事总部的途中,被突然出现的政变军人拦住车,往车内开枪扫射,当场身亡。 仍然在美国访问的瑈夫人,从此成了流亡者,再也没回过越南。 而20天后,11月22日,肯尼迪总统也被暗杀身亡,在肯尼迪的葬礼上,她对成为遗孀的杰奎琳·肯尼迪冷冷地说道:“现在你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吧?” 直到此时,瑈夫人仍然不改她的毒舌本色。
3、余生惨淡,在怨恨中残喘苟延
政变发生时,瑈夫人身在美国加州,躲过一劫,第二年,她曾想重返动荡中的越南,再度争夺政权,但被拒绝入境。 她带着长女吴廷丽,辗转从罗马来到巴黎,后定居于法国的蔚蓝海岸,1967年,吴廷丽因一场车祸身亡,瑈夫人前往意大利罗马这个天主教中心城市定居,她闭门隐居,除了参加教堂弥撒外,平时与世隔绝。 吴廷琰身亡后,南越内部政变不断,美国在越南也越陷越深,纷杂多变的时事让瑈夫人渐渐淡出了公众视线。 1981年,她住在华盛顿特区的年迈父母被人活活勒死,警方认定的嫌疑犯竟是她亲弟弟,这一次,沉默多年的陈丽春给美国媒体发去声明,决不认可这一调查结论,她声称:“以救世主自居,顶着所谓公平正义的幌子实施干涉,在经历对我的祖国、我的人民和我的家庭的所作所为后,我绝不认可你们具有审判我们家庭任何一员的权利。” 余生中,她恨越南,也恨美国,唯独没有反思过自己的所作所为。2011年,因长期病患,瑈夫人陈丽春在罗马病逝,终年8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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