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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5月的第二个星期天都是母亲节。母亲是伟大的。孕育和生养一个孩子,对母亲来说是一件非常辛苦而且危险的事情。UBC的研究人员近期发现,怀孕期有可能对女性的大脑产生永久性的影响,令有孩子的女性比没有孩子的女性多了一重健康风险。 不少准妈妈抱怨自己怀孕后,脑子就不太好使了。最常见的是:记性不好、老忘事,读书读不下去,注意力难以持久。人们把这种情况叫做“一孕傻三年”,英文里也有类似的说法,称为“baby brain”(婴儿脑)。这个单词指的是从孕期最后三个月到产后数月间,女性健忘的情况。 “一孕傻三年”是否有科学依据?各国的研究对此看法不一。有研究认为,女性怀孕其实可以延缓衰老,怀孕生产的女性患老年痴呆症的比率相对不怀孕生产的女性要低。而孕妇之所以在怀孕期间“变傻”,与孕激素的分泌有关。孕激素有类似镇定剂的效果,因此会有让人觉得瞌睡、精力不足的感觉。 不过,近期UBC研究人员却发现,“孕傻”现象是有科学依据的。在怀孕期间,女性大脑的萎缩程度高达8%,并且直到婴儿出生约半年后,才能完全恢复。UBC神经学家丽萨‧加莱亚教授(Liisa Galea)是参与研究怀孕对大脑影响的研究人员之一,她指出,怀孕对大脑的部分影响是暂时的,例如脑部的大小。但是怀孕也有可能给大脑带来一些永久性的转变,部分原因是由于大脑在怀孕期间调整并适应了“母亲”角色。加莱亚表示,没有孩子的女性往往在空间能力和记忆力的测试中表现得更好,有孩子的女性和没有孩子的女性对于药物的反应也可能不同。 对于这些现象,加莱亚指出,大脑中的海马体是最具备可塑性的区域,在怀孕期间会最先萎缩,直到孩子出生后又开始重新生长,而海马体是负责学习、记忆和调节压力的区域,因此该区域的萎缩会影响孕期女性的记忆力和情绪。女性在怀孕期间,大多移动速度缓慢、健忘,身体能量明显减少。 不过,从动物的进化角度来说,这种“慵懒”的状态其实有助于母亲和胎儿的安全。动物研究表明,孕期的老鼠越长时间留在巢内,它们和胎儿被猎物吃掉或遭遇其他危险的机会就越低。所以,从原始时期开始,变得迟钝、慵懒就是减少女性暴露于危险环境,增加分娩成功率的重要的大脑自我调节方式。 不过,加莱亚也表示,从长远来看,怀孕期也可以帮助女性提高大脑活动能力。在啮齿类动物身上所做的实验证实,生过幼儿的雌性从长期来看,比没有生过幼儿的雌性更能处理多重任务。做了母亲之后,女性的大脑似乎变得更加有组织性和责任感,做好了应对变化和保护家人安全的准备。SFU的研究人员也在进行怀孕女性大脑的研究。他们发现,怀有男孩的女性比怀女孩的女性在空间感和记忆力方面表现更好一些。 那么,怀孕是否还会对女性其他方面的健康产生影响呢? 加莱亚指出,有充分的医学资料证实,怀孕和生育有助于显著降低妇科癌症的风险,包括乳腺癌、卵巢癌和子宫内膜癌等。但是另一方面来说,已有的研究表明,生育过的女性更容易经历强迫症、产后抑郁症、精神疾病以及老年痴呆症。不过老年痴呆症还与母乳喂养、基因以及男孩女孩的差异有关。 研究孕期和孕后女性的大脑变化有何意义?加莱亚指出,如果“妈妈”的大脑和其他女性的大脑不同,那么准妈妈和妈妈们就需要接受更加个性化的、量身定制的医疗服务。举例来说,近期在雌性大鼠身上所做的一项研究发现,对于很多女性来说十分重要的激素代替疗法,对有生育经历和无生育经历的女性大脑所产生的作用是不同的。 但是,也有一些科学家持较为保守的看法。加州查普曼大学的心理学家萝拉‧格林认为,目前研究人员所获得的有限知识基本都是从研究啮齿目动物(如老鼠)得来的。研究结果发现,怀孕会让老鼠的大脑形成新的嗅觉神经元。此外,与怀孕有关的变化会延续一生。至少就啮齿目动物而言,多次怀孕似乎会带来更多变化。但是,毕竟人类与老鼠有着巨大差别。不过格林还是相信,怀孕“极有可能”永久性地改变人类大脑。因为女性在孕期会释放大量性激素,这种变化远大于人生其他易变时期,如青春期,所出现的激素变化。格林指出,青少年时期释放的性激素会永久性地改变大脑的结构和功能,同样地,孕期释放的性激素很可能也会永久性地改变大脑的结构和功能。 无论如何,怀孕是女性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母亲为孕育下一代,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她们也值得医学界和科学界给予更多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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