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航“试水”健康通行证 欧盟或强制用“绿色证明”

▲?11日，欧盟药品监管机构(EMA)已批准强生单剂新冠疫苗用于18岁及以上人群。是继辉瑞、Moderna和阿斯利康疫苗获批后，欧洲药品管理局批准的第四种新冠病毒疫苗。（法新社图）

法国放宽对7国旅行限制

虽然法国疫情形势紧张，但法国外交部周四宣布，鉴于新冠英国变异病毒株已经在法国广泛传播，也鉴于澳大利亚、韩国、以色列、日本、新西兰、英国和新加坡7国的疫情状况，从12日起前往或来自这些国家的旅行者不再需要“紧急原因”作为理由。

外交部同时称，其他限制仍保留，比如必须在出发前出示72小时以内新冠核酸检测阴性证明。并且，仍强烈建议尽可能减少国际间的旅行。

此外，法国在原有的“紧急原因及个人原因”清单上又增加了包括亲缘关系在内的新内容，这也算是放松限制的一部分。比如，结婚或签同居关系民事契约（Pacs）的伴侣一方在国外、双方各带孩子分居国内外；或者未成年孩子在法国上学，父母在国外。再比如，因为主要住宅在法国需要回国，还有大学生要参加会考，等等。

法航试用“数字健康通行证”

为了“改善用户体验”，让疫情下的“机场旅程更顺畅”，法国航空周四（11日）开始就“数字健康通行证”测试一个月，目前仅涉及巴黎出发到海外省瓜德罗普岛和马提尼克岛的航班。

Europe1电台报道，想要获得法航的“数字健康通行证”，旅客需在合作化验室（Biogroup 和 Cerballiance）进行新冠核酸检测，并将结果上传至“AOK Pass”应用程序，若为阴性即可获得二维码。

▲?AOK Pass应用程序页面示意图。（AOK Pass官网）

法航该项目负责人Emmanuelle Ferracci表示，机场将为有健康通行证的旅客设置优先登机队伍，旅客需向工作人员出示二维码，看是否符合目的地的入境要求。

当天，负责交通事务的法国国务秘书杰巴里（Jean-Baptiste Djebbari）表示，法航试用的这一“数字健康通行证”是未来‘旅行通行证’的预演。

杰巴里在RMC电视台节目上称，航空部门希望“提前开始”实施该通行证。“这可能是个预兆，也可能是先行者。无论如何都是关于未来‘旅行通行证’或者‘卫生通行证’的实验”。他还表示，这样的程序实现并简便了相关文件的携带、数字化和验证，避免了欺诈和机场拥堵。

▲?囊括全球大部分业者的国际航空运输协会（Iata）几个月来已经展开了数字健康护照（Travel Pass）研发工作，以供乘客在登机时证明健康状况。（Iata图）

杰巴里说，未来肯定会出台一些规定，比如要求乘客在进行新冠测试或者接种疫苗后才能登机等。那么，疫苗是否是登机的必要条件？杰巴里称，政治层面尚未进行这一讨论。

国务秘书同时强调，机场使用的“数字健康通行证”与法国人日常生活的相关问题“非常不同”，后者主要围绕是否要接种疫苗或进行核酸检测才能进入餐馆、剧院等问题。

欧盟将推出“绿色证明”

其实，在本月初，欧盟委员主席冯德莱恩就在推特上宣布，欧盟将在3月推出关于“绿色数字证明”的立法建议，目的是逐步“使欧洲居民可以安全地在欧盟内部或外部出行，工作或旅游”。

欧盟发言人强调，自由流动是欧盟的权利之一，“绿色证明”的目的就是通过其提供的信息促进自由流动。发言人表示，除了疫苗接种和检测结果，“绿色证明”还会标注持有人“由于健康原因或抗体存在，可以被认为是获得免疫者”。

法国新闻网站Franceinfo注意到十分有趣的一点：欧盟在这一出行文件的名称上非常“咬文嚼字”。布鲁塞尔方面先是拒绝使用“疫苗护照”一词，尔后又从“绿色通行证”（digital green pass）改为“绿色证明”（digital green certificate），这么谨慎到底为啥？

▲?冯德莱恩在3月1日的推文中使用的还是““绿色通行证”（digital green pass）”。

波尔多大学私法与犯罪科学博士生、数字自由问题学者尤安·纳巴（Yoann Nabat）指出，无论是在欧盟还是在法国，都没有任何标准承认“疫苗护照”“健康护照”的说法。“把护照这一证明人的身份和国籍的司法概念与疫苗接种这一卫生概念相结合，有欠妥当。”欧盟将“绿色通行证”最终改称为“绿色证书”，也正是为了避免将通行证“pass”与护照“passport”挂钩，引发不必要的司法争论。

欧盟是否有权强制成员国使用“绿色证明”？

欧盟委员会巴黎代表处的回答是“有权”：

条例一旦通过，成员国必须执行。因为这不是一项建议，而是以规章或指令形式下达的司法文件。（欧盟）必须直面问题而不是逃避，应推行一种符合成员国共同标准的、可互通的证明。

据悉，欧盟将在3月17日推出关于“绿色数字证明”的立法建议，各成员国将在3月下旬的欧洲理事会及欧盟议会上进行讨论、提出修改意见，并作出表决。

▲?早在今年1月，希腊和西班牙就提出应制定“欧盟疫苗证明”，以尽快重启旅游业，而此前一直表现得很抵触的法国最终也在2月底松口，表示同意建立“共同医疗证明”。图为去年夏季西班牙马略卡岛Mallorca上的度假者。（法新社图）

“健康证明”侵犯自由吗？

Franceinfo报道，法国政府去年12月推出的卫生紧急状态法案规定，如有必要可按照新冠检测结果呈阴性、接种疫苗作为出行、乘坐交通工具、进入某些场所、参加某些活动的条件。

在一些反对者看来，这些措施显然侵犯了公民自由：法国政府虽然再三强调，绝不强制接种疫苗，但此类限制性规定无异于变相强制接种疫苗。

波尔多大学数字自由专业学者纳巴指出，虽然在法国，新冠检测对所有人免费，但健康证明涉及疫苗接种，这在司法层面上还是会引发“不公平”的问题，毕竟现在欧盟仅有6%的人口接种了首剂新冠疫苗。

▲?目前，法国有6.47%的人口接种了至少一剂疫苗，3.12%完成两剂接种。要达到群体免疫的60%，还需要接种53.53%的人口。（covidtracker网站）

此外，哪些机构有权要求民众提供“健康证明”？法律依据又是什么？什么情况可以例外？纳巴表示，如果法国政府推出“健康证明”相关法律，想必会被反对者诉至宪法委员会；若以政令的形式推行，公民或协会则可诉至法国最高行政法院（Conseil d'état）。总而言之，推行起来困难重重。

“健康数字证明”有泄漏医疗信息的风险吗？

目前，法国国家级新冠肺炎检测结果跟踪系统SI-DEP负责统计新冠检测结果，SI Vaccin Covid系统负责统计已接种和已被邀请接种疫苗的人员。这些医疗数据只有相关医护人员才能查看。

纳巴认为，要设立健康数字证明还将需要建立相关数据库，就必然会有泄漏风险，这十分令人担心。

▲?前不久法国西部50万人的敏感医疗信息档案被泄露，包括他们的通信地址、电子邮箱和电话号码，以及社保号码，还涉及其中某些人的血型、家庭医生、互助保险，甚至他们的健康状况（包括妊娠状况）、药物治疗手段和病症（特别是记录了某些人感染艾滋病）。（法新社图）

纳巴认为，应将餐厅、电影院、边境检查等机构可获取的信息限制在最小范围内，比如只展示绿码或红码，而不作任何注解：比如一个人因健康问题被建议不打疫苗，这一信息就不应该显示。

此外，要建立健康证明数据库，还必将涉及数据储存期限问题。上文提到的SI-DEP追踪系统的新冠检测结果会被储存三个月，而SI Vaccin Covid新冠疫苗接种系统数据则会被储存三年。那么，该如何保护这些信息？纳巴指出，按惯例，法国政府在出台相关规定前，应咨询法国国家信息自由委员会（CNIL）的意见，但问题是，该机构的意见并不具有强制性。

（欧洲时报/ 来米、王简、原野 编译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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