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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子,讲了美国大学排名的出炉,也谈了如何选择适合的学校。接下来,我会具体谈谈最后的申请环节,但在这之前,我想稍稍提一下美国所谓的精英教育的历史背景和现状。 在“二战”前,美国被所谓的WASP所统治,WASP是白种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的缩写,那时的常青藤盟校,大多从东北部(特别是新英格兰)地区的少数贵族私立学校中招生,这样一条龙的WASP教育体系,保证了这个阶层在美国的统治地位。“二战”后,有了变化,政府颁布了退伍军人法案,给退伍军人足够的钱来接受高等教育,许多下层的退伍兵拖家带口地拥进“常青藤”校园,这些大老粗们用行动证明自己是“常青藤”历史上最优秀的学生。到了20世纪60年代,以哈佛为首的精英大学,开始以学生的学术素质而非家庭背景为录取的主要标准,强调标准化考试的成绩,平民子弟和WASP子弟能够平等竞争,SAT的高分比显贵家庭出身更管用。特别是各大学强调多元化,种族平权法案也引导学校的招生过程中照顾黑人,一般富裕的白人子弟就不再有往日的优势。 不知不觉中,随着大学竞争的激烈,精英大学的申请者分数越来越高。比如,Pomona College 2009年招收的学生中,有1/3在SAT考试的语文或者数学科目上获得满分;Davidson则有1/4的学生的SAT成绩高达2300分以上。这还是几个精英的文理学院,不是“常青藤”。哈佛、耶鲁学生的成绩就更可想而知了。 由于大量学生的SAT成绩都快到了顶,再根据考分录取就意义不大了。高分只是进名校的一个必要条件,但不是充分条件。在高分之外,必须有其他的校外表现。结果,美国的中学生们在学期中努力提高自己的学术能力,课余特别是漫长的夏季则成了他们创造自己的校外表现的关键季节。“普林斯顿评论”,还为此出版了一本《青少年过暑假的500种最佳方式》。 要了解美国中学生的暑期计划,不妨以我美国同事跟踪的几个孩子为例: A是一个科罗拉多州的高中生。她的SAT拿了2340分,几乎到顶,上个学期通过了5个AP课程考试,每个月在一个中学打两天的义工,并在一个饮料店工作,还是学校越野长跑队和兜网球的队员。不过,当一个常青藤的招生人员告诉她另一个申请者是竖琴作曲者、并出售自己的光盘资助慈善事业时,她马上用自己辛苦打工挣来的钱,跑到了秘鲁,帮助当地人油漆学校建筑、收割小麦、组织清理垃圾。结果,2010年她被“常青藤”录取。 B是一个来自马萨诸塞州的高中生。2009年夏天他跑到印度,用3周时间在那里设计英语课程,又花了3周时间旅行。 另一个来自新泽西的高中生C则到印度教英文、建足球场,做其他一些“值得做的小事”。 学生D是来自曼哈顿的高中生,她申请时提交的文章写的是她越南旅行的经验,她还到斯洛伐克和坦桑尼亚进行社会服务,并由此决定从事非洲研究。她还为国际大赦组织工作过,这些国际经验,使她被几所精英大学看中。 不仅是高中应届毕业生,一些更小的学生也开始为了进名校而提前行动: 来自纽约州的学生E年仅16岁,却到非洲的塞内加尔工作4周,照顾艾滋病患者,随后她又到耶鲁大学参加青少年艾滋病大会,提出自己的“艾滋病行动计划”。现在离她申请大学,还有18个月之遥。 学生F是来自加州的一个14岁的女孩,还没有参加SAT考试。不过,这个夏天她要到Georgetown University上一个5周的医学课程,并观察心脏外科手术。 这些努力,无非是针对精英大学的要求而去。一些大学的录取人员明确地说,他们要看申请者在社区服务方面的创造精神,因此一大批组织暑期计划的公司应运而生。参加一个暑期计划,到发展中国家当义工,常常耗费几千美元。我美国的同事对在美国的申请者常常作出这样的安排:上完高一要去当实习生,一年至少打100个小时的义工,并且要有“ 真正的工作经验 ”,比如在主要的投资银行或国际知名的博物馆工作过。如果这还不够,那就要去墨西哥10周或到亚洲旅行。 暑期计划毕竟很短,有时不足以建立出挑的履历,这就使“空缺年”计划大为流行。“空缺年”,就是学生在高中毕业和上大学期间,打一年义工,从事社会服务。有些美国孩子没有进入理想的大学,他们于是会跑到贫困社区做志愿服务,或者到国外旅行,开开眼界,使自己变得更有竞争力。哈佛大学招生与奖学金部的院长菲茨西蒙斯(Williams Fitzsimmons)承认,有时经过这一年,同样的学生会变成一个更理想的录取候选人。 学生G本来就读于新罕布什尔的精英寄宿学校Phillips Exeter Academy,但因为吸毒被学校开除,2009年自己申请了9所大学全部落选。于是我的美国同事为他作了一个10个月的计划,到阿拉斯加为红十字会工作,证明自己成熟了起来,结果,2010年再度申请时,原来拒绝他的芝加哥大学录取了他,不过他决定去Swarthmore College,一个上一年没有申请,但在本科教育上更有声望的学校。 学生H则是个无可挑剔的高中毕业生,顺利被哈佛大学录取。但她决定推迟入学、先参加一年的海外课程:在法国的一个家庭学习法语,到墨西哥学习帆船驾驶,最后到秘鲁的学校和印度的孤儿院做义工。 可想而知,能够干这些事情的,大多是来自富裕家庭的孩子,他们花得起钱。2003年,美国最高法院作出裁决,容许大学录取时考虑种族因素、照顾少数族裔,这就给富裕的白人学生带来了压力。一位Amherst College的招生人员公开说:“如果你来自弱势家庭,艰苦奋斗,即使SAT分数低一些,我们也可以考虑给你机会。如果你是来自富裕家庭,已经在生活中获得了一切能够获得的机会,那么高分本身并不能说服我们再给你一个机会。”所以,精英家庭的孩子想胜人一筹,就得加倍努力。用一个学生的话来说:“你不是橄榄球明星,不是少数族裔,你和我们一样,是一个上私立学校的蓝眼睛的白孩子。你得想办法让人家觉得你特别才行。” 但我们看看前面的数据,低收入家庭的孩子在精英学校的比例是那么低,所以实际上来自富裕家庭的孩子还是得到了更多的机会,当然这些机会某种程度也是这些孩子努力的结果。 只要大学录取有激烈竞争,中学教育就不可避免地围绕进入理想大学这个目的。中国是如此,美国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培养精英的理念有所不同,中国主要是应试教育,欧洲是研究性大学的先行者,而美国对高等教育的最大贡献则是服务社会的理念。富裕家庭的子弟,要通过参与基层社会来完成自己的精英教育。从“二战”以来,几乎每二十年,美国的高等教育就对精英子弟提出新的挑战,逼着他们不断地适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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