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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0月27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对建国以来京城最大贩毒案主犯的马秀琴验明正身后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当法官向她出示由最高法院院长签的执行死刑命令的那一刻,马秀琴瘫软了。 在弟弟妹妹面前,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在魔鬼人面前,她是世界上最风万种的女人;在警方面前,她是制造新中国成立以来北京市警方缴获海洛因最大一宗贩毒案的女毒枭,警方仅仅从她的住处就收缴海洛因13.2公斤。痴情女人马秀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仅仅是为了博得情人的欢心,也为了治好弟弟的绝症而赚取10%的佣金,她只身赶赴北京为情人的贩毒生意收钱,竟然制造了建国以来北京最大的贩毒案。 2004年1月18日,在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马秀琴死刑时,法庭上的她一直深深地低垂着头,她的身体也不停地痛苦地颤抖着。马秀琴这痛苦的颤抖,来自两年前那一夜与魔鬼神秘交欢的狂喜的战栗。爱与恨的一场错乱,让这个美丽年轻的女人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了死神…… 就容貌而,马秀琴是一个绝对出色的年轻女子。少数民族特有的高挑身材,白皙的皮肤,乌黑的秀,会说话的大眼睛,粉嫩细长的纤纤玉手,笔直的鼻梁下是棱角分明的红润双唇…… 就命运而,马秀琴是一个命途多舛的苦命人。她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命运会如此坎坷。她出生在甘肃东乡县一个贫困家庭,弟弟患了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几乎不能下地走路,到处求医问药也不见好转,家里又拿不出更多的钱来给弟弟治病。那时候马秀琴一天到晚想的就是挣钱、挣钱、挣钱,除了挣钱还是挣钱。目的就是为了给弟弟治病。 但是,在偏远贫困的甘肃临夏地区,赚钱的机会很少,能够维持正常的生计就不错了。没有来钱的门路,马秀琴的心里懒懒的,啥事也提不起精神来,一连好多日子,她的心中灰落落空荡荡地烦躁。 甘肃临夏虽然天高皇帝远,但吸毒的人并不少见,马秀琴做梦都没有梦到过自己会与这个害人的东西有关系。有一次,马秀琴的一个叫张尕娘的朋友急匆匆来到她家借钱。这个张尕娘是回族人,长了一张单纯漂亮的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得多,但她的胆子却很大,什么事都敢干。马秀琴好久没见她了,忙问她近来去了哪里。张尕娘告诉马秀琴说,她因为吸毒被抓了,现在急需要500元,特来这里借钱。马秀琴当时一听,两手抓着张尕娘的肩膀,愣了好半天才对她说:“你快去戒毒!你什么事都可以去做,这个事不能做,往后你千万千万别再去碰那些害人的东西了。” 马秀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会陷入毒品的陷阱不能自拔。马秀琴很喜欢跳舞,她喜欢摇曳的灯光、动感的音乐,经常到歌舞厅里去跳舞,以此来排解心中的烦闷。 2002年2月12日,那是马秀琴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日子。那天,是马秀琴的一个女友的生日,她邀请马秀琴去跳舞。为了那次生日舞会,马秀琴特意买了一条裙子,精心打扮一番,好像过生日的是马秀琴自己。到了舞厅马秀琴才现,同去的还有很多男女。原来,是女友的男朋友给她过生日,马秀琴笑着说:“今晚一定要狠狠宰你哪!”没想到女友说:“没问题,尽管宰,反正我男朋友有的是钱。”说完把她的男朋友介绍给了马秀琴,那个女友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争强好胜的马秀琴当时甚至对她竟产生一丝妒意,但她很快又自慰道:我需要高品位的男人做男朋友,这个男人品位太低。 就在这次舞会上,马秀琴碰上了一个风流倜傥的男人。马秀琴与他照面时只觉得他有点帅气,那一刻她不知道这个自称叫尔萨的男人是人间魔鬼,自己的命运会随着这个男人生重大的转折。 那晚,参加舞会的女人有十几个,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相上下,但最漂亮最出色的还是马秀琴。在众多的男士中,英俊潇洒的尔萨引起了女人们共同的关注。他穿着名牌西服,从头到皮鞋都无可挑剔。他的面孔有一种美国西部片里牛仔英雄的“酷劲”,正是成熟女人们心中的白马王子。他的舞姿很潇洒,马秀琴给他伴舞简直是绝配的一对。 在与尔萨跳舞的时候,心里怦怦乱跳的马秀琴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当她正欲向后倒时,尔萨温柔的大手轻轻地缠绕在她的腰际,把她稳稳地套在怀里。马秀琴感到很狼狈,感激地朝他看了一眼。一曲舞罢,马秀琴友好地冲尔萨笑笑,对他刚才的相救表示感谢,但他很绅士地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坐在那里聊天时,不苟笑的尔萨突然笑着说:“你手指儿那么细,抽烟一定是很好看的。” 马秀琴当时听了心中“咯噔”一下,偷偷看了看自己的纤纤玉指。心想:“还从来没有男人说起我的手指呢,这样的男人大概一定很体贴人吧……”马秀琴不知怎么就突然提起了精神,而且还真的接过烟来吸了一口烟。马秀琴并不会抽烟,这烟在嘴里难受极了,马秀琴正想扔掉,尔萨说:“你不信就试着先吸一口进肚里,不要吐出来,腾云驾雾的味道你该享受一下,要知道有钱的女人都吸烟哪!你不知道你抽烟的模样有多好看呢……”当时马秀琴听了他的话,心中真是甜甜蜜蜜的。 这次舞会后,马秀琴的脑海里时常浮出尔萨的影子,总觉得有点魂不守舍失神落魄,自己以前怎么一点也没在意过他呢。除了他白白的脸庞,高高的个子,亮亮的眼睛之外,其余可从来没有引起过自己的注意呀。然而他倒注意着自己呢,要不,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指是长长的细细的呢?很多男人说得出戒指的价钱却不一定在意女人指头的粗细。 一个周末的晚上,马秀琴无所事事,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书,听了一会儿音乐。电话突然响了,马秀琴极不耐烦地抓起电话,电话那端传来一个陌生而富有磁性的男中音:“马小姐,还记得我吗?”马秀琴一下子就听出是尔萨,她觉得有些头昏目眩,说起话来语无伦次。尔萨说:“我实在很无聊,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你有时间吗?我们出去走走。”马秀琴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尔萨开着一辆高级轿车,当他打开车门示意马秀琴上车时,马秀琴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真不知该怎么办,顺从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马秀琴仰头迎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眼睛深邃得看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马秀琴分明感觉到一种穿透一切的锐利和霸气。她突然产生了不可遏制的好奇,想领略一下无限风光在险峰的刺激。 马秀琴开始跟尔萨约会了,这时候,除了知道尔萨是一位拥有巨额家产的青年富豪外,马秀琴对尔萨却一无所知。认识尔萨之后,马秀琴感到以前那种莫名的烦恼,全被他的到来一扫而光。虽然马秀琴早有预感,尔萨是个隐藏很深的人,但在与他的狂乱中,她任他摆布,节节溃退甚至心甘愿地一败涂地。但是,奇怪的是,马秀琴明知这样不对却丝毫也不想收敛自己。有时她也矛盾也后悔,可是只要看到尔萨,一切又都烟消云散了。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世界上的事有了第一次以后,第二次第三次就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了。跟尔萨在一起时,一晃就一天过去了。每当马秀琴心情不好,尔萨总会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马秀琴没有亲身感受,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让自己心仪的好男人,她常常为能在这辈子中遇到尔萨而暗暗庆幸。 马秀琴并不知道,她是在与魔鬼相爱。也许是长期的压抑,尔萨的出现似乎有一种来自灵魂后面的驱动力,不断推动着她诱惑着她,去尝试去领受这番爱情的境地。马秀琴真是快活极了,她想自己是真正找到幸福的人了。她几乎用感恩般的目光看着尔萨,但她不知道这就是爱的陷阱与迷魂阵。女人的痴和爱特别会走火入魔,这不能不说是女人的悲哀。 在与尔萨的交往中,马秀琴很想知道尔萨到底是干什么的。有一次吃饭的时候,马秀琴忍不住问尔萨,但尔萨笑着说:“我是贩卖羊皮的,你信吗?”马秀琴知道尔萨说的是假话,但她也不想深究下去。 家庭和自身的困境是马秀琴不能不考虑的,尽管她知道尔萨是个青年富翁,但她知道尔萨终究不会娶自己,她更不愿意花尔萨的钱,她觉得这样会玷污神圣的爱。有时候马秀琴的经济状况捉襟见肘时,鼓足勇气想开口向尔萨借点钱,但见面后,马秀琴却说不出来。 2002年4月,马秀琴把自己需要出去打工赚钱给弟弟治病的想法告诉了尔萨,尔萨沉吟了好久,似乎开玩笑地对马秀琴说:“你那么需要钱,不如到广州那边去做贩毒生意吧,我好多哥们在那边贩毒,挺赚钱的。”马秀琴吃惊地看着尔萨,但尔萨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马秀琴以为尔萨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也随口开玩笑说:“你叫我上刀山下油锅我都去,不用说贩毒了。” 过了两天,尔萨果然给马秀琴打电话让她到广州去贩毒,马秀琴一听是真的去贩毒,她害怕了,连忙说:“我以为你是开玩笑哪,贩毒我可不去,那可是要命的事。”见马秀琴这样说,尔萨也没有再说什么。 渐渐地,马秀琴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2002年6月,随着时间的推移,马秀琴弟弟的病越来越重了,她不得不考虑赚钱给弟弟治病了。当马秀琴把外出打工的想法告诉尔萨时,尔萨说:“你弟弟治病的钱我来出吧,你说个数,多少都行。” 马秀琴紧紧咬着嘴唇说:“我不花你的钱,绝不!” 尔萨见状,一脸真诚地说:“你弟弟治病要花很大一笔钱,在临夏也很难赚到钱,这样吧,我打算在北京开辟新的业务,你去当我的全权代表吧,工作不累,就是收收钱,然后把钱打到我的账面上就可以了。我按照所收钱数10%的比例给你报酬,一年下来就会有一大笔收入。” 一听尔萨这样说,马秀琴连忙答应了。尽管她怀疑尔萨是让自己到北京去贩毒,但既然尔萨没有直接说出来,马秀琴也就装作不知道。 2002年6月28日,马秀琴怀揣着尔萨给她提供的6000元钱坐火车来到了北京。她按照尔萨的指令先在宾馆里住了几天后,给北京一家房屋中介公司打电话联系租房。在电话中,马秀琴自称是来北京开饭馆的女老板,想租个地方住。中介公司立即联系了宣武区南横街的一套两居室,并当天安排人员带马秀琴看了房子。马秀琴非常满意,立即签订了一年的租房协议。 2002年7月6日,马秀琴搬进了宣武区南横街的房子里,等待尔萨的指令。但这个期间尔萨一直没有给马秀琴安排任何任务,只让她安静地待在房子里等电话。直到7月31日,望眼欲穿的马秀琴突然接到尔萨的电话,让她立即回兰州。 马秀琴连夜赶回了兰州,见到尔萨后才知道,尔萨的生意还没有开展好,暂时不需要马秀琴在北京工作,等过些日子尔萨安排好一切事务再让她去。马秀琴着急地问:“我把房子都租好了,一个月1500元哪,这钱不是白花了吗?” 尔萨说:“没事,房子先搁着,你等我的消息吧。” 马秀琴只好回家等待尔萨的消息。2002年12月20日,尔萨突然神秘地打来电话,让马秀琴立刻动身到北京去,并给马秀琴留下了一个座机电话,让马秀琴一到北京就打这个电话,自然有人接她。 马秀琴再次到了北京,并按照尔萨的指令拨打了那个神秘的号码。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他把马秀琴带到宣武区南运巷的一栋楼房的一套房子里,给马秀琴留下5000元钱,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马秀琴用这5000元钱交了南运巷房子的3个月房租,然后继续等待尔萨的指令。而她在南横街的房子并没有退掉,尔萨告诉她那套房子将来留作他用。 2002年12月26日,马秀琴突然接到尔萨的电话,让她到宣武区菜市口某超市门口找一个维族男人接钱。马秀琴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前前后后来北京几次,真正开始工作这可是第一次啊,尔萨如此神秘地让自己去接钱,具体是做什么生意都不告诉自己,更让马秀琴感到某种类似电影上特工人员神秘接头的刺激。 马秀琴乔装打扮一番之后,按照尔萨的指令来到了某超市门口。正当她东张西望寻找送钱的人时,身后一个男人走过来拍了一下马秀琴的肩膀说:“你是甘肃的吗?” 马秀琴连忙说:“是!” 来人问:“你叫什么?” “马秀琴。”马秀琴老老实实地回答。 来人再也没说什么,将一个用报纸包裹的长方形纸包交给马秀琴之后,瞬间消失在她的视野里。马秀琴连忙环顾四周,现没有人关注自己,她匆匆带着纸包赶回宣武区南运巷的出租屋里。一进门,马秀琴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个纸包,尽管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她还是惊呆了——纸包里是整整10捆百元大钞,马秀琴慌张地数了一下,整整是10万元。 天啊,马秀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么多的现金摆在自己面前,也更难以相信这些钱中会有十分之一是属于自己的。按照尔萨的承诺,这10万元中有1万元是属于自己的。在老家干一年也赚不了1万元啊,这样赚钱简直太容易了,马秀琴兴奋得有点晕。 他立即拨通了尔萨的电话,告诉尔萨钱已经取回。尔萨让马秀琴到银行里去办一个信用卡,用信用卡直接转账。马秀琴按照尔萨的指令,将这笔款项直接打到了尔萨在甘肃的账户上,尔萨在账户上的名字是“李什二布”。有的款子则通过银行直接电汇到尔萨的账户上。 从2002年12月底到2003年4月,马秀琴先后在宣武区的菜市口某超市门口、崇文区的红桥市场、新世界购物中心门口等地,从两个汉族男子和一个维族男子手里,一共接到了300多万元,每次收到10万元左右,她就按照尔萨的指令,通过银行转账和电汇的方式转给了尔萨。马秀琴跟他们并不交往,也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和电话。马秀琴只是和尔萨单线联系,每次取款的地点和时间都是通过尔萨电话联络。 这么大的数额和这么频繁地收钱,马秀琴已经知道自己是在替尔萨收毒资了。虽然每次收钱和汇款时她心里紧张得不行,但这个期间她并没有亲自接触过毒品。 2003年4月10日,尔萨打电话告诉马秀琴,因为接货的人手不够,让她到南二环的白纸坊桥下接一趟货。上午10点钟,马秀琴轻车熟路地按照尔萨的指令,在白纸坊桥见到了一个穿黑色黄格t恤衫的维族男子,马秀琴从这个男子手里拿到了一个很重的黑色塑料袋,然后回到南横街的房子里。当马秀琴一层层打开黑色塑料袋后,现在5层塑料袋中包裹的竟然是用黄色塑料纸包装的长方块,马秀琴数了数,整整29块,而每块毒品的重量都是300克,这些毒品共有8。7公斤。 已经对毒品犯罪有所了解的马秀琴一下子惊呆了。贩卖50克高纯度的海洛因就够死刑了,这么大数量的毒品,自己就是有100个头也不够杀的啊!她立即给尔萨打了个电话,但尔萨冷冷地告诉她让她收藏好,他会尽快安排出货的。同时,尔萨告诉马秀琴,他将拿出货款的一定比例来奖励马秀琴。马秀琴不用算也知道,那将是多么巨大的一笔钱啊! 马秀琴连忙找出一个废旧洗衣粉的包装纸箱,把29块毒品装在纸箱里,放在大衣柜的壁橱里。那29块海洛因像29块烈性的tnt炸药,马秀琴仿佛坐在火药桶上,战战兢兢地等待尔萨的指令。 4月13日上午,按照尔萨的指令,马秀琴将1块海洛因送到陶然亭北门的公交汽车站,交给一个维族男子。那个男子接到毒品离开后,惊魂未定的马秀琴吓得心里咚咚直跳,腿都软了,她连忙进了陶然亭公园找了个地方坐下。不一会儿,尔萨的电话马上追了过来。马秀琴告诉尔萨货已送到。尔萨鼓励了马秀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惊魂未定的马秀琴在陶然亭公园待了很久,才回到南运巷的租住处。在公园里,马秀琴思前想后,她感到自己深深爱着的尔萨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操纵着自己的魔鬼,而自己已经着魔一般坠入了地狱,但地狱的入口已经打开,自己已经无法抽身了。 4月16日,马秀琴在崇文门新世界商场门口,再次将一块海洛因交给了上次的那个维族男子。在此之后一个月的时间里,马秀琴先后13次在不同的地点将毒品送到那个维族男子手中,并收到毒资340万元,她如数将款项打到了尔萨开设的“李什二布”的账户上。 2003年4月底,天天提心吊胆过日子的马秀琴不想再继续贩毒了,她把自己回老家老老实实打工的想法告诉了尔萨。***但尔萨用威胁的口吻明确告诉马秀琴,一旦上了这条道,想不继续走下去是不可能的。但尔萨最后答应,马上物色一个人选给马秀琴当助手,那些送货和收钱的事都让助手去做,以免马秀琴冒险。马秀琴一听尔萨这样善解人意,也就无奈地答应了下来。 马秀琴担心自己这么卖命,尔萨最后不给自己钱,她向尔萨提出关于自己应得的报酬的问题。尔萨答应先给马秀琴在甘肃存上一笔款,等下一步再把存折给马秀琴。她一听尔萨这么爽快,就放心了。但直到马秀琴被逮捕,她也没有见到这笔钱。 2003年5月2日,是马秀琴妹妹结婚的日子。为了给妹妹置办嫁妆,马秀琴先后两次给妹妹的信用卡上打了2。3万元钱。4月底,经尔萨同意,马秀琴飞回了兰州。 5月1日,马秀琴在临夏某商场给妹妹买结婚礼物的时候,在柜台前碰到了同样来买东西的张尕娘。老朋友见面自然亲热无比,两人聊天后马秀琴才知道,张尕娘因吸毒和贩毒被判刑5年,刚刚从监狱里出来不到一个月。顿时,马秀琴冒出了让张尕娘跟自己干的念头。 而落魄的张尕娘见到珠光宝气的马秀琴,自然是羡慕得要死,听马秀琴说在北京开饭馆,她不停地央求马秀琴把她带到北京去打工,一是赚点钱,再就是见见世面。马秀琴很爽快地答应了,并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在临夏,马秀琴见到了她相思已久的老人尔萨,两人见面的那个瞬间,想起为了眼前的这个人,自己在北京提心吊胆的日子,马秀琴的眼泪稀里哗啦掉个不停,而尔萨也使出万般手段哄劝马秀琴,直到马秀琴破涕为笑。 在一番激过后,马秀琴告诉尔萨想让张尕娘到北京给自己做助手。尔萨立即警觉地问张尕娘可不可靠,马秀琴告诉尔萨张尕娘是自己多年的朋友,因为吸毒贩毒而被判刑,也因此离了婚,现在一个人正没有着落。尔萨非常严肃地对马秀琴说,既然你这样说,出了问题你负责。马秀琴一听也不高兴了,生气地噘着嘴说:“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自己去找吧。”尔萨想了想说,那就用张尕娘吧。 5月5日,马秀琴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家人和人尔萨回到了北京,继续她的贩毒生意。随着马秀琴对贩毒生意的熟悉,她的贩毒数量也越来越大。5月20日,马秀琴再次在白纸坊桥从上次那个维族男子手中接货,这一次是90袋海洛因,每袋重100克。6月30日,马秀琴再次从那个维族男子手里接到海洛因80袋。她轻车熟路地将毒品运到南横街的出租屋中,像以往一样放在了壁橱内,然后按照尔萨的指定的地点去送货、收钱。 这个期间,每次接货送货都是马秀琴单枪匹马,尤其是6月份以来,随着送货量的加大,马秀琴越来越感到了恐惧。毕竟,每次身上带几百克甚至几千克海洛因,只要被查获就是死罪啊。马秀琴越做这种生意越害怕,她想起了张尕娘,让她来帮自己以求脱身。 2003年6月18日,张尕娘怀揣着仅有的800元钱来北京投奔马秀琴。她本来以为马秀琴是在北京开饭馆,但见面后马秀琴却只字不提工作的事,也不让张尕娘知道自己住在什么地方。她异常大方为张尕娘租了一套位于宣武区樱桃头条的房子,并给张尕娘配了一部手机。这样,精明的马秀琴掘成了她的狡兔三窟:南运巷的房子自己居住,南横街的房子存放毒品,樱桃头条的房子由张尕娘居住。 在此后的几天里,除了接货送货之外,马秀琴就带着张尕娘到处逛商场,没过几天,张尕娘的钱都花光了。着急工作的张尕娘询问马秀琴开饭馆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马秀琴告诉她说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开饭馆。张尕娘急得团团转,如果这样下去,没地方打工,连吃饭都会成问题的,而自己在北京举目无亲,所有的依靠只有马秀琴。因此,张尕娘多次央求马秀琴尽快给自己找一份工作。 2003年6月30日,马秀琴带着张尕娘来到南横街的房子里,当她打壁橱拿出洗衣粉箱子时,张尕娘完全明白了,那是她曾经熟悉并因之而获罪入狱的海洛因。当马秀琴提出让她帮助一起贩毒时,张尕娘几乎没动什么脑子就答应了下来,她深知贩毒的巨大利益,而这利益也正是她最需要的。马秀琴告诉张尕娘,每次自己会打电话给张尕娘下指令,张尕娘只要按照指令直接到南横街取货,然后将货交给接头的人就可以了。 7月1日,按照马秀琴的指令,张尕娘从南横街的房子里取了一袋毒品送到了宣武医院门口,按照马秀琴的指令交给了一个穿白色衬衣的小伙子。 仅仅6月份,马秀琴就向甘肃“李什二布”的账号上打入了300多万元。而马秀琴在整个贩毒过程中,仅仅得到了2。3万元,这些钱她全部寄给了老家,一部分用来给弟弟治病,另一部分用在了妹妹的婚事上。 在马秀琴和张尕娘疯狂贩卖毒品的时候,她们根本没有想到,一张天网已经悄悄向她们撒开。2003年2月,甘肃省公安厅禁毒警察总队经过两个多月的工作,核实了破案中现的一条贩毒线索,立即成立专案组开展侦查。通过近5个多月的侦查,现了一个有组织、家族式的贩毒团伙。这是一个以甘肃东乡籍人员组成的特大贩毒团伙。其成员遍及甘肃、云南、新疆、北京等地。他们先从云南购进高纯度的海洛因,运到临夏境内进行二次加工,然后贩运到北京等地。主要成员坐守兰州、临夏遥控指挥。 2003年6月25日,甘肃警方在获得该团伙将从云南经甘肃省向北京贩运毒品的重要报后,甘肃省公安厅领导及禁毒警察总队领导及时调整、部署侦破方案,决定延伸侦控,将毒犯在北京一网打尽。6月26日国际禁毒日当天,甘肃省公安厅禁毒警察总队派侦查员赶赴北京,商请北京市公安局协助侦破此案。北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缉毒支队接到甘肃省公安厅禁毒总队报:一名有重大贩毒嫌疑的甘肃籍女子租住在北京,近期活动频繁,并提供了一些相关的可疑线索。缉毒支队获得这条可靠信息后,迅速展开工作。 北京警方立即抽调60多名警力,经过3天的工作,一名经常在宣武区活动的甘肃籍女子进入了侦查员的视线,经分析判定该女子有重大贩毒嫌疑。他们将其定为“1号”,这个“1号”就是马秀琴。 案上报到市局和刑侦总队,分管副局长指示:周密部署,全力侦破。于是,由精兵强将组成的代号为“6?26案件”的专案组迅速成立。重要工作是准确认定“1号”和找到租住处。根据掌握的线索,专案组侦查到马秀琴租住在位于牛街清真寺西南边的南运巷小区,但具体住几楼几单元并不清楚,“1号”的外貌特征、年龄均不知道。 专案组成员蹲守在南运巷小区的出入口,轮流昼夜24小时不眨眼地盯住进出重点人,6月28日当天上午9点多,突然天黑下来,随后狂风大雨,专案组成员正认为没戏时,雨渐渐停了下来。随后有个年轻女子从楼门口走出来。一个打扮时髦的北京女子,看上去二十四五岁,脚穿一双天蓝色的休闲鞋,上身是天蓝色的小背心,一条牛仔裤,斜挎一个黑色小背包,一头披肩的栗色长。尤其经过化妆,西部地区特有的面部轮廓也淡化了。 这个人就是马秀琴,但警方并不知道她就是他们要找的女毒枭。 马秀琴走出家门直奔公交汽车站。这时一个侦查员就守在车站,马秀琴迎面走了过来,两个人差点打了个照面。但因为马秀琴正在打电话,并没有在意对面的侦查员。这个女子是不是目标,侦查员正在困惑,却现这个女子讲的话他一个词也听不懂。错不了!就是她,她讲的是当地方。 这位侦查员低头摆弄着手机,趁马秀琴不备,连拍了马秀琴两张正脸照片。侦查员的这个举动,为日后跟踪抓获审讯马秀琴提供了重要证据。因担心对方警觉,按照专案组领导的指示,这位侦查员跟踪了一段路程就主动放弃了。当晚11点多,马秀琴从外面回到南运巷,侦查员都分散在她的住处周围,根据侦查员提供的照片,一名侦查员尾随马秀琴进楼,最后确定她房间的门牌号码。至此,“1号”的庐山真面目及住处一下全部搞定。下一步是全力侦查“1号”的一切行踪,掌握她的活动规律及现其同伙。 两天后,也就是7月1日,侦查员在跟踪时现了马秀琴的第二处租住地:在南运巷西边约两站地的樱桃园头条甲4号。***警方同时发现了张尕娘,侦查员将其定为“2号”。 从7月1日凌晨起,马秀琴开始频繁与尔萨联系,侦查人员分析,很可能今天有“货”到京,而且“货”不少。为防止嫌疑人在京大量分销毒品,把握最佳作战时机,专案组决定当晚兵分两路,对“1号”、“2号”实施抓捕。 7月1日晚上9时许,马秀琴出门打车向南奔了天桥,车开到天桥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了,车子刚刚停下。“行动!”专案一组领导一声令下,侦查员跟踪的车子迅速从两边靠上去,围住出租车。侦查员跳下车,一把拉开出租车门,“出来!”话音未落,马秀琴已被拽出车外,转眼又被塞进了警车,几秒钟结束战斗。 警方从马秀琴身上现了少量的海洛因,警车掉头开回南运巷。专案二组的侦查员已埋伏在樱桃园头条甲4号,随着手机震动,手机中传出专案一组领导的声音:“人已经抓了,你那儿可以动手了。” 专案二组领导立即带人上了四楼。张尕娘住的房子外面是老式防盗门,里外都能锁,这种门踹不开。一位女侦查员以楼上跑水为名敲开了张尕娘的房门,张尕娘刚开门就被冲进来的侦查员按倒在地,两支枪同时顶住了张尕娘。 警方原以为张尕娘的居住地就是藏毒地点,但在张尕娘的住处搜查时,没有现一丁点毒品。专案组对二人就地突审,但马秀琴和张尕娘就是不张口。怎么办?侦查员决定另外寻找突破口。一位侦查员现马秀琴和张尕娘两人身上各有一串钥匙,仔细比对,均不是她们住处的钥匙,莫非是她们还有一个藏毒品的住处? 在马秀琴的租住地,侦查人员不厌其烦地仔细搜查。在这套不大的两居室里,侦查员像用篦子篦头一样,一处处地仔细看。床掀了,沙发给翻开了,几乎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一遍,侦查员经过3个小时搜查,从壁柜里一个杂物袋中搜出一张《房屋租赁单》,租赁人是马秀琴,租赁地点是宣武区南横西街号。 看到这张租赁单,侦查员心里有了底。在步步紧逼的审讯攻势下马秀琴终于扛不住了,承认南横西街号就是藏毒地点,钥匙就是侦查员手里拿的那两把。侦查员从樱桃园头条火速赶到相距不远的南横西街。他们上楼进了房间,打开卧室的壁橱,里面放着一个“洗洁精”的大纸箱和两个黑色大塑料袋。纸箱内有一个蓝黑相间的尼龙提包,包里装着用黄色半透明胶带包裹的海洛因15块,每块300克黑塑料袋里是用白色透明塑料袋分装成79小袋的海洛因,每小袋约100克另外还在一个鞋盒里放着一板海洛因。毒品重量总计为13。2千克,价值200多万元。 但对贩毒的况,马秀琴和张尕娘两人再次缄口不语。侦查员与她们斗智斗勇,动之以,晓之以理,采用强大的政策攻心。终于,24小时后张尕娘先开口了;12小时后,马秀琴也挤牙膏似的交代了犯罪事实。建国以来京城最大贩毒案终于水落石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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