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军战史记载的老山之战

　　1984年4月28日至5月2日，中国人民解放军昆明军区陆军第14军第40师，奉军区命令，在军前指指挥下，对入侵我云南省麻栗坡县老山地区的越军实施了进攻。经过5天连续战斗，歼灭了守敌，收复了老山、662.6高地地区60余个高地，圆满的完成了上级赋予的作战任务。其中，第118团2营和3营密切协同，分别从左翼和右翼实施对进攻击，于4月28日中午收复了老山主峰地区。那么，越南方面对主峰这一仗，是怎么记载的呢？笔者根据越军战史和士兵回忆，写出如下内容，供有兴趣了解对方视角的读者参考。

　　28日凌晨5时开始，中国军队不断对越军阵地进行炮击，听到炮火如此猛烈，越军士兵都都意识到是中国军队要发起进攻了，于是立即进入战斗状态。7时，中国军队的步兵开始发起进攻，越军随即开火，设在1200高地的迫击炮和炮兵457团设在楠牙的榴弹炮阵地，对中国军队的战斗队形实施精确炮击，中国军队的第一次进攻被打退了。随后，炮火更加猛烈了，越军开始出现伤亡。9时，中国军队开始第二次进攻，随即占领了槁树山包。中午，在第三次进攻中，中国军队实施了兵力增援，并占领了2号山包。

　　战斗中，中国军队使用喷火器向越军阵地喷火。大部分士兵从来没有遇到过中国军队在进攻时使用喷火器，因此有人开始动摇和害怕。中午，由于中国军队缺少弹药和增援，阵地上的枪声逐步停息，陷入寂静。越军抓紧吃东西、休息。这个时候，因为报话机被炮火摧毁，失去了与后方的联系，同时回撤路线也被迂回的中国军队切断，防御部队之间只能靠士兵徒步联系。由于中国军队持续向越军开炮，并在接近战壕时向越军投掷手榴弹和实施喷火，越军已经出现很大伤亡，一些重伤员因失血而死亡。

　　4名士兵从山顶（也就是槁树山包）下来准备跑回去报告，结果失踪了。中国军队已经控制了整个山顶，准备向海拔低的山头进攻。到中午时，越军人员大量伤亡。中国军队已经攻占了1509高地的2号山包和槁树山包，只有1号山包还在越军手里，但是阵地上只剩少量子弹，手榴弹也都打光了。支援部队被中国军队的炮火阻拦在路上赶不上来，而中国军队正发动新一轮进攻。面对这一情况，313师122团6连连长阮文通立即与师属457炮团通话，要求炮兵直接向他的阵地开炮，因为中国军队已经冲了上来，和越军士兵交叉在一起。

　　遗憾的是，炮兵457团的炮火支援并不理想，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多少炮弹了。连长阮文通的指挥位置在1号山包，他看到2号山包的战斗很激烈，于是沿着堑壕向前机动，准备亲自上去指挥战斗，却在经过一个被中国士兵占领的坑道口时被打死了。守卫山顶的3排排长经请示上级后，带领部队后撤。战士阿俊所在的山包是1号山包，他们一直坚守到接近下午3时。阵地上有枚定向地雷被炮弹炸出战壕，一名士兵爬出去拿回来，放在战壕边，他看到中国步兵多人冲过来时就按响地雷，造成对方1个排的伤亡。在战斗中，阿俊听见了2号山包传来的越军士兵呼救声：“老乡啊，救救我。”越军受伤的士兵都被抬到坑道里，中国士兵冲上来之后，把他们通通打死了。

　　下午3点，只有1号山包还在越军手里，当时炮弹几乎打完了，士兵们每个人也只有几十发子弹，阿俊的冲锋枪也打坏了，幸亏找到了战友的1支枪。中国军队第四次冲锋时，越军也只有撤退了。原先的撤退路线要从右面经过2号山包，现在过不去了，只有经过光石头坡，重新找路撤下去，因为没有交通壕，中国军队从槁树坡和2号山包扫射过来，又有数十人阵亡。阿俊幸运地从这里逃了出来。

　　中国军队在这次战斗中，集中了2到3个营，在炮火掩护下，从上午打到下午，攻占了1509高地。越军在1200高地的2门120迫击炮进行炮火支援，尽管战果很好，但是到中午就不能再打了，因为炮底座已经发烫并下陷了1米。在楠牙的炮兵457团105榴弹炮打到中午也没有炮弹了。炮兵们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保存最后3发炮弹，一旦前面顶不住，中国军队冲下来，就把火炮给炸毁。每名炮兵都发了冲锋枪，准备在最后时刻参加战斗。阿俊在战后说，他们连长本有希望被授予战斗英雄称号的，可是丢掉了阵地，也就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

　　说明：对照我方资料，越军所说的1509高地、槁树山包、1号山包、2号山包，就是我军所说的老山、主峰、50号高地、52号高地。

　　作者为历史学硕士，大学讲师，专注中越战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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