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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父亲卧底学生“约死群”:儿子自杀后我过上双面生活

加新网CACnews.ca| 2021-5-25 08:16 |来自: 精英说

一个孩子从表面的活泼开朗走向背后的抑郁自杀,究竟有多远的距离?

为了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45岁的徐世海混进了成员平均年龄不超过十六岁的QQ“约死群”。




图片来源自网络

这个“约死群”的成员分散在全国各地,其中绝大部分还在上中学。

为了获得他们的信任,徐世海努力伪装成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学生”,陪孩子们一起聊最近流行的歌曲、听他们吐槽学校、隔三差五发10元、20元的群红包......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为了在必要时刻挽救这群少年的生命。

“一个中年人非要劝年轻人快乐”

徐世海一直想知道,网络那头的孩子们,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这个45岁的中年男人,费尽心机卧底在各种中小学生的QQ群里。每天晚上11点左右,当群聊开始活跃起来的时候,徐世海就紧盯着手机屏幕上闪过的每一条消息。

只有一类发言能真正触发徐世海的行动,比如“想死”。他会马上向发言者提交好友申请,并设为“特别关注”,准备私聊。




图片来源自网络

徐世海已经是两个男孩的父亲了,和年轻人有代沟,第一次发言劝阻青春期少年,希望他打消自杀的念头时,他在群聊里发言:“你真傻,有什么比我们一起快乐地玩耍更有意义吗?自杀就是胆小鬼,最后只能下地狱!”结果反手就被移出了群聊。

同一个群聊,他被踢过6次之多,但他并不气馁,隔几天换个QQ号再次混进去。

有天深夜,一个男孩发了一句“再见”,就爬上了宿舍楼顶。徐世海立刻发送消息,关切地问到:”在吗?你怎么了?”接着陪他聊了5个小时。

一直聊到凌晨4点,男孩对他说:“谢谢你们,我不会死了。”徐世海才长舒了一口气,安心睡觉。




图片来源自网络

对于徐世海来说,每晚监督孩子们的聊天群,已经成为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研究了年轻人发的说说,学习网络用语,私下里翻遍了关于青少年心理的书。为了跟上“潮流”,他每天还去附近中学门口“蹲点”,听那些上下学的孩子都在聊什么。

日常“潜水”不发言的时候,为了防止被踢出群聊,只好隔三差五在群里发红包维持自己的活跃度和信誉度。

一个18岁的男孩和他倾诉自己的不开心和父母的不理解,徐世海就大半夜里给他发段子,劝他“把讨厌的人画成乌龟”。

偶尔碰到有人嘲笑他聊天“土”,他只是笑笑说:“我这算小偏方”。能够得到这些回馈,徐世海觉得,这也许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成功。

一位中学生向他倾诉,因为同桌掌握了自己的隐私,长期勒索他,甚至用他一学期的生活费买了手机。面对同学的欺压,他毫无办法,并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徐世海先是安抚学生的情绪,随后给勒索者打了一通电话,自称是警察,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很稚嫩,紧张得有了哭腔。这通电话后,求助的中学生收到同桌的道歉和欠条。

后来,这名学生听从了徐世海的建议,转学去了其他学校。他感激地对徐世海说:“以后我参加工作,挣到的第一份工资就给你。”

他微微一笑:“重要的是他愿意好好活下去。”

徐世海算过,自己试图“救”过的年轻人有几十个。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拥有着不同的职业,经历着不同的困境,在网络世界里倾诉苦闷。

徐世海拼尽全力将这些迷茫沮丧的孩子,从自杀的边缘拉回来。究其原因,或许要从徐世海17岁的大儿子徐浩宇(化名)毫无征兆的自杀说起......

“儿子自杀后,他开启了双面人生”

在亲戚朋友的记忆中,徐世海的大儿子徐浩宇是个阳光开朗的孩子。

他身高186,皮肤白皙,样貌帅气,平日里乐于助人,会在爬山的时候帮同伴背最重的包;有同学花光了生活费,他就拉着对方一起吃饭。




图片来源自网络

然而,去年5月,年仅17岁的大儿子选择了跳楼自杀。就在他自杀的前一天,还把家里的脏衣服洗了,地也给拖了。眼前乖巧温和的孩子,没有让徐世海察觉到任何异样。

可是第二天一早,小区保安敲开了他的房门,问:“有个孩子从顶楼跳下来了,是不是你家孩子?”

那一瞬间,徐世海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通,平日里听话懂事,从没表现出任何异样的儿子,为什么要选择在一个清晨用跳楼结束自己原本充满无限可能的生命。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了找到儿子自杀的原因,徐世海翻遍了大儿子的所有遗物,但最终也没能找到一丝有帮助的东西。

直到他打开了儿子的QQ号,聊天列表里陈列的聊天群,让徐世海踏入了一个之前完全未知的黑暗世界。

在这个群聊里,充满了消极负面的情绪,聚集着来自不同孩子的各种抱怨、愤怒和不满。有人发了一句“想死”,几十条怂恿和鼓励的信息随即冒出来,很多孩子甚至会相约着“结伴自杀”。




图片来源自网络

自那之后,徐世海就开启了一段双面人生。

白天他忙着做生意,同时还是郑州红十字水上义务救援队队员,晚上,他拜托儿子的朋友、自己认识的年轻人,把他拉近类似的群里,然而卧底潜伏,冒充他们的同龄人。

徐世海记得,有学生在群里说,想掐死某人。有人称“真的活得够够的”,群友给他详细介绍自杀的方法。还有人说,“你选对了,只有死才能解脱”。有孩子说完“我走了”,又问“你们来不来”。

这样的言语对于涉世未深的孩子们极具煽动性,徐世海不敢细想,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正是受到了类似言论的鼓动,才最终选择一声不吭地从高楼跳下,仓促结束了一生。

为了帮助这些孩子,徐世海几乎手机不离身,睡觉也搁在枕头边上。他从不关机,始终开着响铃提醒,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求救”的讯息。

有时候信息来了,他正开着车,便会靠边停车,熄火专心陪聊,好几次,他在驾驶座上强忍着睡意,坚持从天黑坐到了天亮。

徐世海说:“他们压抑地太久了,就像一个汽油桶,早已积满了油,就差一个火星把它引爆。”




徐世海和一个年轻人的聊天记录。受访者供图

随着“潜伏”的深入,徐世海发现,很多自己接触到的、口中说着“不想活”的青少年,其实都是内心善良懂事的孩子。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和自己的儿子一样,习惯把压力埋在心底,对家长“报喜不报忧”。

在我们的家庭教育中,很多父母自认为和孩子成为了朋友,但实际上孩子并不认可。在和这些青少年的对话过程中,徐世海更多地充当一个倾听者,理解他们的压力,并竭尽全力帮助他们解决问题。经历了惨痛的失去之后,他知道只有健康快乐地成长对孩子们来说才是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

2021年他写了一篇《给高三孩子们的一封信》,发在社交网站,劝学生别把人生押在高考这一关。“就好比我们到了电影院,不管进去哪个放映厅,都精彩的故事。”

“你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孩子”

在徐世海疏导孩子的过程当中,他发现不止一个孩子的困境在于:“生活中,根本没有地方诉苦,也没有人愿意听。”

一个18岁的高中生在与徐世海聊天的时候说:“父母总认为衣食无忧了,就没有什么好不开心的了。在他们的眼里,我的痛苦难受都是无病呻吟。”

但是,在自杀群里待得越久,徐世海越是发现,一代人有属于一代人的烦恼:“现在的孩子早已不像我们当初了。孩子们不会再为一点零食、一块橡皮而苦恼。比起更好的物质生活,他们更需要父母的理解和尊重。”

比如有个女孩子,一个人独自去参加动漫展,结果被人骗到酒店,拍下裸照,身份证号、家庭住址和父母联系方式通通被掌握。

她不敢告诉家人,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自杀。

一个中学生曾在群里求救,同桌利用他的隐私长期勒索他,他无法反抗,也找不到解决方法,感觉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

还有一个初三的女孩,因为一次考试从“精英班”掉进了“普通班”,巨大的学习压力让她感到异常焦虑,只能强迫自己每天做题到深夜,并出现了极端自残的举动,不自觉地冒出了轻生的念头。

对于这些思想尚且稚嫩的孩子们来说,自杀并不是想要结束生命,而是为了终止痛苦,让自己不必再面对焦虑和不安。在这种情况下,“约死群”更像是一个情绪的推手,鼓动他们用最极端的方式躲避家长的埋怨和不理解,逃离眼前的困境和难题。




图片来源自网络

要知道,在中国,儿童青少年中大约有37%左右伴有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且儿童青少年抑郁症发病率逐年趋升。其中,10-12岁儿童抑郁症障碍的患病率为3.1%。

抑郁障碍是导致自杀的主要因素,国内对1393名11-18岁儿童少年的调查发现自杀观念发生率为23.5%,自杀未遂发生率2.6%,其中33.3%为多次自杀未遂。

在治疗方向上,儿童的药物治疗相对占次要位置,心理干预对治疗儿童抑郁症则具有更重要的意义。由于孩子年纪较小,缺乏足够的自理能力,往往需要家长的介入和帮助,才能更好地帮助孩子走出心理的困境。

在父母与孩子的沟通关系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聆听,并具备同理心,能够站在对方的立场上理解对方的情感。那些一味埋冤孩子的家长,大多不能去体会孩子的痛苦。

一位新移民到加拿大的小女孩,情绪抑郁。置身于新的国度、新的学校、新的环境,接受新的文化、新的语言,这一切都让她无法适应,成绩自然也一落千丈。

她感到非常失落,自信心受到打击,但幸运的是,她有一个非常好的聆听者——她的妈妈。对于女儿面临的语言困境和文化冲击,她表示非常理解,并且感同身受:“我无才无能,又不懂英语,我帮不了我的女儿,只有听着,心里也着急。”

虽然妈妈没办法给予女儿实际的支持,但是却建立了良好的沟通关系,女儿乐意向妈妈倾诉自己的烦恼,并且寻求帮助,这也给予了她们克服困难的动力。




图片来源自网络

孩子的世界并不如家长们幻想地那样简单,父母要尝试了解孩子的想法,不是依靠主观的臆测选择所谓好的解决方式,而是通过观察和沟通来真正了解孩子:“有些事大人觉得没什么,但是从孩子的角度看,可能天都要塌下来了。”

永远不要自以为是地以为:“我的孩子一向很好,没有异常。”

处在崩溃边缘的孩子们,家长不知情的一句指责,或是自杀群里苦丧气氛的感染,都可能将他们推向死亡的深渊;但与之相反的是,当苦闷情绪缠绕孩子们的时候,父母耐心的劝导,或是外界一个善意的挽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对于徐世海来说,卧底“约死群”是一条漫长的“自我救赎”之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从对儿子的“歉疚感”中走出来。

每过一两个月,徐世海就会去儿子的墓碑前,摆上儿子生前爱吃的鸡腿、爱喝的雪碧,和他聊起最近发生的琐事和那些他拼命救下的孩子。

看着儿子的照片,他轻声说:“爸爸救了很多像你的孩子,但如果你也在就好了。” 话语飘散在风中,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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