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凶手仅2米 舞星幸存者：以为扫射是除夕鞭炮

红框标记位置是牛先生。（图：受访者提供）

洛杉矶县蒙特利公园市（Monterey Park）“舞星”舞社大规模枪击案发生后的第五天，家住罗斯密市（Rosemead）的幸存者牛先生，心情仍然无法平静。他清晰地记得当晚经历的一切，并一直重复着：“那天是除夕夜，扫射的声音与鞭炮声音一模一样，连气味也一样。”

“当时起码有二、三十个人正在舞池中央跳排舞，我是离门口最近的那个，案发时凶手就在我旁边，大概只有两米的距离。”牛先生指着案发当晚的照片说，大家刚开始根本没有意识到响起枪声，还以为是除夕在放鞭炮，直到前后的人都倒下了，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牛先生回忆：“当时在我旁边有一对舞者正在跳交际舞，跳着跳着突然就倒下了。我还以为是他们不小心滑倒了，根本没有多想。自己还在继续跳舞。”

直到听见有人大喊“打枪了！”牛先生才反应过来。据牛先生描述，凶手先对着舞池中的人群扫射，又往收银台方向持续射击。看到周围的人都倒下了，牛先生也出于本能扑倒在地上，并开始往角落爬。当时，他的耳边全是枪枝扫射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什么都想不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全是本能的反应。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我今天肯定完蛋了』”，牛先生回忆着当时的黑暗时刻。

“凶手自始至终没有说任何话。我也不敢擡头，不敢看凶手。”牛先生说，直到后来没再有枪声响起，听到有人说“警察来了”，他才敢擡起头。在这之前，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谁都不敢动，害怕凶手会继续扫射。

“等我擡头看时，身边已经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血。地上的尸体甚至连一点挣扎都没有，只有一位重伤者捂着肚子，身体正在涌出大量的鲜血。过了大概十分钟，警察才进来。”

“以后再也不敢去舞社了，心里有阴影。”事发后，牛先生说他已经连续几天夜里睡不着，白天吃不下。心里不安，什么事也做不了。那晚他所经历的残酷和恐惧，旁人根本无法想像。 “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倒了，就我还活着。当时我离枪手是最近的，我就站在第一排最前面，还穿个红衣服，非常明显。”牛先生喃喃说道。

牛先生称自己虽然平时也会来这里跳舞，但确实从没见过凶手，也完全不知道他的作案动机。据牛先生说，当晚“舞星”舞社的活动，不是只有受邀请的舞客才能参加，任何人只要付费就可以去跳舞。所以，凶手作案动机并不是传言“没有被邀请”的原因。

牛先生不愿意自己的正面照片刊登在报纸上。甚至直到26日，他都还没有告诉子女，那一夜自己经历了什么。他说，“我很害怕他们担心，好的事情可以说给他们，不好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另一位经常光临“舞星”舞社的女士说：“这个社会要做的一件事是关怀老年男性。由于社会的偏见，如果男性向他人倾诉往往就会被粘贴懦弱的标签，导致他们的苦闷无处排解，积压越来越深。就像这名凶手，很明显他做了很久的准备。”

“舞星”舞社前摆满了祭奠受害者的鲜花。（本报数据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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