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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大学孔子学院已有10年历史,更有欧洲第一、全球第二的“金招牌”,但最近,斯大方面却称之多余。到底什么原因导致孔院关闭?该校副校长向新浪透露背后缘由。 欧洲第一家、全球第二家孔子学院。斯德哥尔摩大学孔子学院可谓在孔子学院的全球发展进程中有着重要象征意义。但就在不久前,斯德哥尔摩大学孔子学院在其官网上宣布,今年在与中方的协议到期后,将停办孔子学院。 今天上午,斯德哥尔摩大学副校长阿斯特里德•维丁在接受新浪采访时称,决定不再办孔院是因为其不符合瑞典法律,也存在争议。 “多余、有问题”的孔子学院? 斯德哥尔摩大学副校长维丁 斯德哥尔摩大学不再办孔子学院的消息是该校副校长维丁在接受瑞典媒体采访时宣布的。她的原话,本月7日也被发布在该校官网上。 “今天的情况已经与十年前不同。”维丁说,“我们与中国的学术交流已经达到了一个完全不同层次,这使得(以孔子学院为平台的)合作形式显得多余。” 此外,维丁称,在一所瑞典大学内建立一所由另一个国家资助的学校,是一个“容易产生问题的操作方式”。 其实上,斯德哥尔摩大学孔子学院并非第一所面临关闭的孔子学院,去年,美国两所大学也对本校的孔子学院做出了关闭决定,但维丁“多余”、“容易产生问题”等较为刺眼的用词,立即让斯德哥尔摩大学关闭孔子学院的决定成为中国舆论关注焦点。 斯大图书馆曾受中方“厚礼” 斯德哥尔摩大学孔子学院前面的孔子像 据斯德哥尔摩大学官网介绍,斯德哥尔摩孔子学院成立于2005年2月,是欧洲第一家、也是全球第二个孔子学院。作为斯德哥尔摩大学与中国国家汉办的合作项目,学院的中方承办单位为上海复旦大学。 据介绍,学院理事会由6名成员组成,中瑞双方各3名理事。官网报道称,“理事会现任主席是复旦大学朱永生教授。 学院日常管理由院长负责。现任院长为斯德哥尔摩大学罗多弼教授,副院长是复旦大学宛新政博士。”罗多弼系瑞典著名汉学家。 斯德哥尔摩孔子学院也是中瑞友好关系的重要象征。据中国政府网报道,2010年3月30日,时任国家副主席的习近平在访问瑞典时,还参观了斯德哥尔摩大学孔子学院,并向斯德哥尔摩大学赠送电子版图书。 至今在斯德哥尔摩大学的网站上,还能看到4年前对这次访问的报道。 从这篇报道可以看出,斯大当时把中方赠送的电子版图书视作“难得的大礼”。报道称,中方赠送的电子版图书包括中国古典文学和大量中国现代人文社科研究成果,“斯德哥尔摩大学是世界上第二所获得如此礼物的大学。” 当时,斯德哥尔摩大学方面致谢称,这是该校图书馆接受的数量最大的捐赠之一,“将吸引更多研究者来斯大图书馆。” 舆论压力让斯大放弃孔院? 斯大一名学生正在讲述其学习汉语的经历 这样一所有着重要意义的学院,斯德哥尔摩大学为何要选择关闭?而维丁所言的“多余”又作何解释? 带着这些疑问,新浪致电斯德哥尔摩大学媒体办公室,结果被告之副校长维丁正在开会,而在4个小时后的邮件中,工作人员又告诉新浪,副校长已经登上飞往中国的飞机。 直到今天上午,这位繁忙的副校长才给予新浪邮件回复。维丁在邮件中称,不能接受电话采访,也不能回答任何具体问题。但她解释说,孔子学院在斯德哥尔摩大学创办已有十年之久,在瑞典为传播中华文化和汉语教学做出重大贡献。问题在于在高校中开办完全外资的教育机构这件事上。 “我们不得不遵从瑞典法律及关于高等教育的相关章程,而在斯德哥尔摩大学开办孔子学院也一直是个争议话题。因此,相比开办孔院,我们更倾向于在学术研究和教育事业上,签订双边学术交流协议。”维丁说。 但具体是何种法规?新浪查询瑞典政府网站,并没有找到最近几年有任何新法律,禁止在瑞典学校里创办外资教育机构。 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中国欧洲问题专家对新浪解释到,2005年前后正是中瑞关系急速升温的时期。期间,两国为了友好邦交,组织了一系列的活动,孔院的开办也可纳入其中。 这位专家说,如今,孔院的关闭一定没有“法律”二字那么简单,社会舆论的压力或许是背景之一。 维丁也对新浪提及,孔院在瑞典是个争议话题。但就在一年多前,维丁在对瑞典媒体谈到孔子学院时,却是另一种态度,当时她称,这个项目对斯德哥尔摩大学有好处,培养了一些带薪教师,给大学节省了经费。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维丁的改变。 瑞典媒体曾激烈辩论孔院去留 新华社13日报道,去年年底,斯德哥尔摩大学与复旦大学合作开办孔子学院第二个5年协议到期,外方院长退休,由于学校自身原因,人文学院一些教授要求不再与中方续约,得到校长同意。 报道称,斯德哥尔摩大学校长致信孔子学院总部表示,孔子学院延期半年停办,该校本身中文师资很强,不会影响汉语教学,此举与政治无关。 报道还称,目前仍有70多个国家200多所大学正在积极申办孔子学院,有个别学校停办或退出是正常现象。 新浪驻瑞典观察员了解到,在维丁宣布停办前,瑞典主流媒体曾对孔子学院的去留问题进行激烈的讨论。瑞典媒体称,孔子学院的教师多数接受了中国政府的培训,也拿政府的薪水,而这容易引发“批评”。一些瑞典专栏作家甚至称,孔子学院不是一个“独立的机构”,这使得它的教师不能独立教学。 瑞典第一大报《SVD日报》去年12月9日在一篇报道中称,孔子学院的形象在近年来愈发受到争议,尤其是当涉及“学术自由”这个领域时。 此外,《SVD日报》和瑞典另一媒体《每日新闻报》在报道孔子学院消息时,都谈及了半年前的一件事。去年7月,在葡萄牙举行的欧洲汉学学会第20届双年会开幕典礼上,中方一名参会官员要求主办方将会议手册上第59页有关台湾某基金会赞助的部分全部撕掉,引发争议。欧洲汉学会甚至发表抗议信,声称这一做法“干扰”了他们的学术自由。 《SVD日报》报前驻亚洲记者Ingvar Oja称,“没有人反对中国传播自己的文化和语言,相反,这是值得称赞的……但这种传播应当以一种‘自由’的方式进行。” 瑞典媒体称,斯德哥尔摩大学孔子学院关闭后,瑞典还有三所大学里的孔子学院还在办。它们分别是布莱津理工大学,吕勒奥大学和卡尔斯塔德大学。 专家建议文化推广应“润物细无声” 到底孔子学院的教师有没有授课自由? 日本工学院大学孔子学院院长西园寺一晃和中方院长李顺刚此前在接受新浪驻日本观察员采访时称,在他们学校的孔子学院,教材是由日方根据学生需要自由选择,教师的选择也由日方做决定,不由汉办指派。 对瑞典舆论对孔院的质疑,中国一名欧洲问题专家对新浪说,瑞典学者在意识形态上对中国抱有一种偏见,对于孔院建立的目的也无端怀疑。 这位专家强调,中国作为一个迅速崛起的国家,在最近二三十年间发展迅速,是一股不能忽视的力量,瑞方应该积极欢迎两国之间文化的交流和传播。 这位专家还认为,瑞典其实是个汉学大国,有大批的资深汉学专家,他们对中国的历史文化研究比其他一些国家要深得多。在这样一个国家办学,建议采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 就斯德哥尔摩大学不再续办孔子学院,新浪今天也致电复旦大学孔子学院办公室,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员表示,复旦方面不会给予回应,但强调“复旦的态度和国家汉办态度完全一致”。而汉办孔子学院总部新闻组则在回复新浪的邮件中表示,关于斯德哥尔摩大学孔子学院关闭一事,请参考新华社发布的消息。 另一方面,也许正是意识到关闭孔子学院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以及不可能中断的文化交往,斯德哥尔摩大学维丁在宣布关闭孔子学院不久,便马不停蹄地赶赴中国。她今天上午告诉新浪,她这次中国之行就是为访问北京和上海的伙伴大学,以强化斯德哥尔摩大学与中国重要大学间的合作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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