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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一直在疑惑的问题,是关于御剑飞行的。 那就是——御剑飞行到底该横着站还是竖着站。 像上面这种像单板滑雪一样、横着站的方法,需要扭腰扭头,对腰椎与颈椎很不友好。 可竖着站在一柄剑上吧,两条腿前后交错如同走平衡木,太考验平衡能力。 而且人一多就站不下了,客容量过载。 这个困惑我多年的问题,前段时间终于在看冬奥的跳台滑雪时得到了解答—— 御剑飞行,应该竖着站、且脚踩两柄剑。 啊不对,脚踩俩雪板。 和徐长卿的手部动作很相似了 真不是我夸张,在人类开发尝试的千百种极限运动中,跳台滑雪一定是最接近御剑飞行的那一个。 凌空而起,冯虚御风,自由飞翔。 同时脚上还带着一块长条形物体,要素可谓十分齐全。 实不相瞒,冬奥的跳台滑雪比赛、我是意外关注到的。 最近谷爱凌苏翊鸣两位00后小将大展英姿,基本承包了热搜,偶然机会我在冬奥新闻的夹缝中看到了另一位中国队的00后小将—— 甄炜杰。 他很特殊,第一特殊的是在北方运动员更多的赛场上,甄炜杰他是为数不多的南方运动员。 他这一跳,还是冬奥赛场上浙江运动员的首次露面。 via 咪咕视频 第二特殊的是跳台滑雪这一项目,堪称冬奥会所有滑雪比赛中的一股清流,危险而冷门。 很多国外运动员练习至少5年才敢站上赛场,但他才练习了3年。 这两天看热门滑雪技巧项目,是不是以为滑雪比赛的终极目标是空中跳芭蕾? 分分钟在空中翻跟头转圈圈,看得观众眼花缭乱。 但跳台滑雪的目标却非常朴素——就是“飞”。 比你飞得远不远,和飞得好不好看。 不少网友第一次看跳台滑雪的视频时会发出疑问—— 这到底在比啥?也不翻跟头也不摆造型,二话不说就往下跳。 光看飞行的动图,有些观众可能还意识不到这事有多危险。 毕竟,赛场上的画面大多是高速摄像机拍摄,运动员们身姿轻盈、看着绰绰有余。 有的赛场视频下,甚至还有人发出了“我上我也行”的质疑。 “就这样一滑,再那样一飞嘛,不就完事了?” 这就很有必要向各位展示,普通人视角的跳台滑雪到底长啥样。 首先是赛场,铺满雪的赛场白茫茫一片,可能会模糊大家对距离、高度的感知。 切换到无雪训练场你就能明白,运动员们到底是从何等高度出发。 上图中就是吉林的一条训练赛道,建在山脊上,背后的山峦已经云雾缭绕。 你需要做的,就是从红框处起点一跃而下、腾空起飞,飞到山脚下的白线处。 这个过程中你就是《小石潭记》里的鱼,皆若空游无所依。 整个人不许挨地,身上也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这种飞法我也尝试过,不过是在上辈子。 俗话说得好,“运动员们一跳拿回来个奖牌,我一跳拿回来个灵牌”。 其实跳台滑雪的比赛过程,一眼就能理解。 运动员们直接从高台之上俯冲而下,随后高高跃起,顺着抛物线轨迹在空中滑翔。 《刺客信条》的玩家或许会对跃起后飞翔下落的这个动作比较亲切。 毕竟它看起来就像plus版的信仰之跃。 办公室里第一次了解跳台滑雪的同事曾被猛然震撼,大声嚷嚷“你们看没看那个项目、特别吓人的那个?” 我问她具体项目名是啥,结果她思考了半天,说“跳台飞鼠”。 飞鼠,指的是网红宠物“蜜袋鼯”,会张开四肢短暂滑翔的那种。 怎么说呢,确实和张开双腿、把雪板摆成V形飞翔的跳台滑雪,有那么八九分相像。 尽管物理学已经盖章完毕,人类的身体结构就不可能支持纯粹的肉体飞行。 但谁还没有一点飞翔的幻梦呢? 所有人的童年都一定有过这样的梦,梦见自己任意翱翔、穿梭楼宇,有时无限接近地面、但就是不会落地。 睡醒后还忍不住咂摸,猜想这或许是轻功的召唤、武界奇才的发端。 跳台滑雪就源自于人类对飞翔的朴素憧憬。 1860年,两位挪威农民在镇上的滑雪大会上表演了跳台飞跃。 同年,另一位挪威老哥不拿雪杖、飞跃了三十多米。 如今人们可以用各种花样来短暂飞行,跳伞、蹦极、滑翔伞、翼装飞行…… 但都得很大程度地借助工具,要么脚上拴个安全绳,要么背个降落伞。 只有跳台滑雪不求人,最能感受肉体飞行的原滋原味。 不过脚上多了两块板子,却实现了起飞的大梦。 让我来帮你找找起飞后的运动员在哪,在这。 人飞的,已经快比旁边摄像头还高了。 这无异于一场没有系安全绳的蹦极。 区别在于蹦极时你可以选择眼睛一闭一睁,一瞬间就过去嗷~ 不敢跳的时候还有背后工作人员的临门一脚或一手。 但跳台滑雪则是指着遥远天边的一条线。 “看见那边的线了吗?就往那飞,去吧。” 2017年3月18日,奥地利运动员 Stefan Kraft 在空中足足“飞”了253.5米。 这是啥概念呢,大约就是你在足球场上踢球时,突然看到一个人从头顶迅速略过 随后隔壁足球场的哥们打电话给你,兴奋地说空中有个人形UFO飘了过去。 十秒钟之内,飞跃了两个半足球场。 可以看到,跳台滑雪的运动员们很好地掌握了东西方智慧结合的精髓。 众所周知,中国的神仙是站着飞的,这样非常方便看清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而外国神仙是横着飞的,比如超人,大约是因为这种姿势比较适合向地上站着的女友展现健美身姿。 两者一结合,就成了跳台滑雪运动员的斜着飞(误)。 哪怕比赛成绩会告诉观众,运动员们的飞行距离是一两百米。 可过程中观看对方身姿,总觉得飞的不是200米,而是飞出去两里地。 跳台的滑道两侧被设计成一层层的台阶状,运动员跳之前,可以自行选择从哪一层开始。 从下往上看,跳台的设计有点像古早综艺中《城市之间》中的“勇攀高峰”项目,有点意思。 但从上往下看,恐高症患者得当场呕吐昏厥,昏前还要嘱咐一句“带我离开”。 滑行过程中选手们的时速普遍达到了100km/h左右,相当于游乐园里常见的过山车(无安全带款)。 要是有幸能站在滑道中部的教练区,体验更是非凡。 运动员们将一个个地从头顶低空削过,再当着你的面往“悬崖”下坠落。 仿佛自己不再是人、不再是哺乳动物,而是兰州面馆里,刀削面团上的一粒面粉。 运动健将们就是老师傅手里的快刀,一根根地在雪场上削着面条。 毕竟,雪场远观起来确实挺像个大面团。 今年冬奥会的比赛场所国家跳台滑雪中心,被称为“雪如意”。 两条滑道,一条落差135米、一条落差115米。 这就是为什么跳台滑雪被称为勇敢者的运动,从三十层楼楼顶往下跳、可不得需要勇气。 电影《飞鹰艾迪》,拍的就是一位英国跳台滑雪运动员的故事。 1988年他代表英国参加冬奥会,虽然是跳台比赛的最后一名,但却刷新了自己国家的记录。 因为彼时,英国自1929年起就不再有跳台滑雪国家队,近60年的时间里,没有人敢跳、敢付出危及生命代价的尝试。 15米只是开胃菜,40米会让你鼻青脸肿,70米会让你粉身碎骨,90米像女神一样遥不可及。 这就是电影中,男二对跳台滑雪的形容。 相比于其他技巧多样的项目,跳台滑雪看似“简单”。 别的运动员都各种旋转了,跳台滑雪却不太动。 但其实,跳台滑雪里“保持不动”就是最难的。 不知各位有没有放过风筝,风筝飞起来后最考验平衡。 要是吹来一阵歪风,或者手抖地多扯了几下风筝线,风筝就会立刻晕头转向地砸向地面。 而此时,运动员们的身体就如同空中的风筝。 一丁点小异动就会出现重大失误,以90码乃至100码的速度摔到赛场上。 英国《每日邮报》曾报道,在斯洛文尼亚举行的世界杯赛事上,挪威跳台滑雪选手丹尼尔·安德烈·坦德(Daniel-Andre Tande)摔了一跤。 画面显示,坦德在空中失去平衡,重摔在地,翻滚了数圈后倒地不起,摔倒时速度高达102.6km/h。现场官方人员表示医疗人员抵达时,坦德一度失去意识。 还好后续生命迹象稳定,这位选手今年又来参加北京冬奥的跳台滑雪了。 比赛过程中,任何时刻都可能发生失误。或是“起飞”时身体失去平衡。 或是着地时雪板不小心触地,直接导致飞行员雪板滑落而飞扑落地。 看过撑杆跳的一些失误场景你就知道,人飞在空中那一秒的时间内,保持身体状态都不是易事,手脚免不了乱动。 而跳台滑雪,是要在空中始终维持理想姿态。 起跳后,运动员们必须把自己变成人形飞机。 姿态尽可能地保持稳定,感受悬空时的微妙平衡、进行调整。 飞机经过精密设计、运用坚固的材料,才能在飞行中保持姿态、保持平衡。运动员们相当于用自己的肌肉控制力,完成这一任务。 也因此,跳台滑雪运动员普遍身材精瘦,而平衡能力极佳。 德国跳台滑雪运动员曾发布一些自己的训练日常,包括但不限于站在瑜伽球上像杂技一般抛接三球。 看过他的单腿屈膝的训练视频,我敢说这位哥要是去玩鱿鱼游戏,第一轮的木头人稳赢。 单腿站立依旧稳如泰山。 且由于飞行结束时,运动员们的腿与膝盖需要承受巨大的落地冲击。 除了上赛场飞着训练,日常也需要做一些增强腿部力量的训练。 而“日常”指的是立定连续跳杆与用腿蹬哑铃。 毫无疑问,跳台滑雪是一项危险的极限运动。 为了保障运动员的安全,场馆要经过紧密计算、最大程度地符合运动员下落的抛物线轨迹,让他们下落时受到的冲击小一点。 也因此,“雪如意”成了今年冬奥张家口主办区工程量最大、技术难度最高的场馆。 同时,比赛过程中还要严格检测风速等等环境因素。 风速但凡超过每秒4米,比赛必须中止,否则会影响运动员的安危。 运动员的得分,也被分为了距离得分、姿态得分、风力补偿、起滑门得分四项。 前三者好理解,飞得越远、飞得越美,分越高。要是有风影响,进行一点扣分或补偿。 比较特殊的,是起滑门得分。起跳点越高反而分越低。 起点越高、飞得就越远,从珠穆朗玛峰上往下飞和从小山包上往下飞的距离肯定不一样。 按理说,越高点跳的人,需要的勇气更大、更值得敬佩。 但奥委会显然并不愿意在这门极限运动里,无限地允许运动员“以身试险”的程度。 于是限制了起滑门得分,70米起跳的分比90米更高,哪怕90米能飞得更远,运动员们也得好好思量一下值不值得。 电影《飞鹰艾迪》中的原型人物,也因危险考虑、遭遇了有些残酷的后续。 艾迪本人并非专业运动员,他仅仅练习了22个月的跳台滑雪,只是为了圆一个上奥运的梦。 但他毫无运动天赋,还有高度近视与腿部毛病,电影中艾迪从小尝试了举重、跳高、游泳,都无功而返。 好不容易练了高山滑雪,但并没有参加奥运赛的资格,于是转而尝试了英国无人挑战的跳台滑雪。 他爱上了这项运动中对勇气的看重与嘉奖,没有羽翼的凡人妄想飞行。 正如普普通通的他,想踏进奥林匹克的殿堂。 艾迪证明了普通人对运动的热爱,也印证了奥林匹克精神中最初的宗旨—— “每一个人都应享受从事体育运动可能性,而不受任何形式的歧视。” “参与比成绩更重要。” 这是他被尊称为“飞鹰”的原因,但也推动了国际雪联“飞鹰规则”的制定。 即,每项运动只有世界排名前50、或排名前三成的运动员才能参加奥运会。 艾迪也因此被之后的冬奥会拒之门外。 飞鹰规则至今存在争议,它打击了很多业余选手的热情,同时却从客观条件上、保证了奥运竞赛的一定安全性。 不过运动员艾迪始终表示,自己会一如既往地热爱跳台滑雪。 16年电影在中国首映时他在北京接受采访还说很期待22年的北京冬奥,“希望以运动员身份来北京,虽然届时我就59岁了”。 在众多奥运项目中,跳台滑雪尤为特殊的一点是没有世界纪录。 因为场地、天气、环境不同,无法横向比较,只能评出同一场次中的最佳成绩。 这意味着,跳台滑雪运动员们并不会像其他运动一样一跳成名、被世人永久记住。 一切辉煌,只留在这一天、这一场比赛。 但还是有很多运动员热爱着这项运动,爱它极为纯粹的对飞翔的渴望,享受着临空滑翔的快乐。 14日的跳台滑雪团体赛里,00后小将甄炜杰滑翔到最后时重心偏移、差点要摔。 他说那瞬间他脑海中却只有一个念头: “我只想尽可能地多飞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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