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新冠患者之谜 出院两周为何仍称检出阳性

北京时间2月14日，加拿大安大略省卫生厅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当地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发言人芭芭拉·亚菲(Babara Yaffe)表示，多伦多市确诊的两例新冠肺炎患者，临床诊断已经痊愈，两人鼻咽拭子检测结果仍为阳性，至今在家隔离，此时距其中的男性住院患者痊愈出院已过去两周。

收治患者的新宁(Sunnybrook)医院称，该男性患者于当地时间1月23日，因发烧和呼吸道症状前来就医。四日后，安大略省卫生厅确诊其为新冠肺炎。1月31日，新宁医院与当地卫生部门会诊后，患者因恢复良好被允许出院，这也是加拿大首例治愈出院的病例。患者的妻子在1月29日被确诊为新冠肺炎，由于症状较轻居家隔离，并未前往医院。

男性患者出院后，这对夫妇接受了安大略省卫生厅的病原核酸检测，结果均为阳性。

“这些检测样本中残留了一些遗传物质或病毒物质，我们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安大略省卫生厅医学微生物学负责人凡尼莎·艾伦（Vanessa Allen）告诉财新记者，按照规定，为避免出现“假阳性”的情况，第一次检测发现了病毒核酸，那么第二次核酸阳性的检测结果就要由当地卫生厅和加拿大国家微生物实验室共同确认。

一位免疫领域专家向财新记者透露，根据相关冠状病毒感染特性的研究，感染者临床症状痊愈，但核酸检测依然呈病毒阳性，并不罕见。针对该夫妇的情况，安大略省卫生厅发言人大卫·威廉（David Williams）称，这位男性患者年龄50多岁，且身患其他基础性疾病，“这可能削弱他清除体内病毒的能力”。

问题在于，临床良好而病毒阳性的患者，是否仍然具备传染性？答案尚不明确。凡尼莎·艾伦称，目前“无法确定病毒是死是活”：必须要有足够的阴性对照样本，才能确定当前样本中发现的病毒遗传物质是不是代表了活体病毒的存在，而且这些检测必须至少间隔24小时。

此外，目前无法排除出院患者二次感染的可能。不过，根据中日友好医院肺炎防治专家组组长詹庆元此前的解释，从一般病毒感染规律来看，病毒感染之后都会产生一定的抗体，对人体产生保护作用；有的抗体可能持续时间较短，导致已经痊愈的患者有再感染的风险，但可能性较小。多位专家表示，目前证据不足以说明病人好转了以后会再得新冠肺炎。

值得注意的是，中加两国出院标准并不统一。按照加拿大所参考的美国疾控中心方案，如已无临床症状，住院患者就可以出院回家自行隔离，期间接受病原核酸检测，以确认是否解除隔离；轻症患者最初也可选择不前往医院，但应当接受严格的医学观察。

但根据中国国家卫健委《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五版）》，新冠病毒感染者除临床症状消失外，还必须连续两次呼吸道病原核酸检测阴性(采样间隔至少1天)，才可以判定治愈出院。

一位黄石的新冠肺炎“高度疑似”（即，核酸检测呈弱阳性）患者曾向财新记者表示，自己入院隔离约5天后，肺部CT已显示明显好转，无其它临床症状。而医生在连续两次核酸阴性后，甚至坚持“以防万一”做了第三次核酸检测，才同意他出院。

2月11日，国家医疗专家组成员钟南山院士同广东医疗队武汉前方ICU团队进行远程视频会诊时表示，相关部门对一些已经康复的病人仍然采取了留院隔离的措施，因为他们不想冒风险。“他们不知道这些已经康复的病人是否还会再次感染，所以出院率目前看起来并不高。”

可以推测，若该多伦多夫妇检测显示临床症状消失但体内病毒仍具有活性，当地或须重新评估出院标准。

截至2月14日，加拿大现有确诊新冠肺炎患者7例，其中安大略省3例，不列颠哥伦比亚省4例。

现下对新型冠状病毒的了解仍旧有限，此前，有研究团队从新冠肺炎患者的粪便样本中发现了活病毒，但专家们指出，目前还没有充分证据证实“粪口传播”。新冠病毒能否通过气溶胶传播，也需要接下来的研究证实或证伪。随着确诊病例情况的逐渐复杂化，对新型冠状病毒的病理研究亟待进一步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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