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总统的最新经济政策和美国企业与华尔街企求的紧急援助相反。

特朗普可能认为,对移民和贸易采取更强硬的立场可能会对他11月的选情加分。但是,这可能使经济更难以从历史性衰退中复苏,这些政策可能适得其反。

特朗普突然与美国两个最大的贸易伙伴提升贸易战,除了中国外,又威胁对来自欧洲的商品如巧克力、奶油和麦芽啤酒加征关税,据报导,他还试图对从加拿大进口的铝加征关税。同时,特朗普本周还扩大了移民限制,这可能让企业更难找到它们倚重的熟练外国劳工。

而在此同时,还有更多新冠病毒的坏消息,因为感染率在全美几个地区激增。

RSM International首席经济学者布鲁索拉斯(Joe Brusuelas)说:“这是在错误的时间采取的错误措施。我们正朝着在经济大萧条期间犯下的相同错误迈进。”

经济学者们一致认为,关税政策加剧了经济大萧条,也就是1930年的《斯穆特霍利法案》(Smoot-Hawley Act),该法案对所有将产品运往美国的国家征收关税。贸易伙伴迅速对美国商品加征关税以进行报复。

布鲁索拉斯指出,“对许多人来说,斯穆特霍利法案只是电影‘翘课天才’(Ferris Bueller's Day Off)中的一个笑话。但这不是在开玩笑。它是非常严重的。”“这将是个重大的政策错误,让刚萌芽的复苏处于危险中。”

特朗普的关税威胁是针对政府对飞机制造商补贴的争议。世界贸易组织(WHO)于2018年裁定,欧盟向空中巴士提供不公平的补贴,为美国加征新关税强化了论点。特朗普政府本周暗示将采取报复措施,对来自欧洲的31亿元商品加征关税,包括橄榄、巧克力、杜松子酒和优格。

但是这些关税只会增加目前世界经济的巨大不确定性。国际货币基金(IMF)调降全球GDP成长预测,警告2020年将收缩近5%。

Brown Brothers Harriman外汇策略主管思恩(Win Thin)在报告中写道:“现在不是进行贸易战的时候,我们简直不敢相信WTO无法提出更好的解决方案。”

“就像一部恐怖恐怖片”

《Politico》报导表示,特朗普政府还敦促加拿大实施配额以减缓铝出口,否则它将对加拿大铝加征10%的关税。

美国商会美洲资深副总裁赫林顿(Neil Herrington)发表声明说:“重新复征这些关税就像是一部恐怖片。”

尽管关税有助铝生产商,但它们将使本已苦苦挣扎的汽车业更加痛苦。

PNC首席经济学者佛彻(Gus Faucher)表示:“要说有任何效应,对美国企业的伤害比帮助更大。”“这将增加生产者和消费者的成本。”

中美贸易战已经凸显,贸易保护主义可能压低企业支出、削弱信心并扰乱供应链。更别说它对史坦普500指数造成的打击,因为Nike和苹果等公司的销售大部都来自海外。

佛彻说,即使美国对加拿大加征关税对经济的影响相对较小,但“在试图摆脱陡峭的经济衰退之时,这并不是您想做的事。”

“短视”的移民政策

同样,现在打击移民,时机有点奇怪。然而,特朗普政府对外来移民在美临时工作的签证实施新的限制。

特朗普在4月签署一项移民宣言,针对美国境外试图合法移民入境的人们。该命令原定会失效,但现在将延长至2020年底,并扩大到包括一些高阶工作签证。

该宣言的目的在“保护失业的美国人免受新合法永久居民争夺稀缺工作的威胁”,但是经济学者警告,限制移民是另一个政策错误,尤其是在新冠大流行期间。

佛彻说:“目前我们正处医疗危机之中。最不该做的事就是阻止熟练劳工来美国,并帮助我们解决存在的问题。”

甚至在新冠大流行之前,美国经济的成长速度就已经太慢,部分原因是人口老化。佛彻表示,底层劳力的成长自二战以来一直疲软。这反过来让婴儿潮世代的退休支付费用变得更加困难。

佛彻说:“我担心这种政策非常短视。”

美国商会CEO唐诺休(Thomas Donohue)抨击该政策是“严厉而全面限制合法移民的作法”。

他在声援商业圆桌会议的评论中说:“对工程师、IT专家、医生、护士和其他劳工竖起‘不受欢迎’对我们的国家一点帮助都没有,只会阻碍我们前进。”

民粹主义的回归,正好赶在11月

总体而言,移民和贸易政策有可能抵销国会和白宫空前刺激措施带来的一些正面影响。

经济学者绝大幅度肯定紧急援助,其中包括对家庭的刺激支票和对小企业的宽赦贷款。

RSM的布鲁索拉斯说:“我对第一轮援助给予政府很高的评价。”“但是引发跨大西洋贸易战的威胁与它们自新冠大流行开始以来所做的一切完全不符。”

这就是为什么分析家说此举几乎完全出自政治考量,而非经济。

最新民意调查显示,特朗普在全国支持度远远落后于拜登,在必胜的铁锈州中落后。

AGF Investments首席美国政策策略师瓦列里(Greg Valliere)在给客户的报告中写道:“移民和关税这两个问题对特朗普的连任至关重要。”“他需要在两方面展现出一夫当关的雄心。特朗普的民粹主义基础选民要求工作机会和保护主义。”

但风险在于,为屈服于基础选民,特朗普阻碍了赢得连任所需的经济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