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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树崩溃了。 昨晚《大事发声》的直播现场,朴树演唱李叔同的《送别》,唱到一半时,突然哽咽到不能发声,强忍泪水,表情痛苦不堪。 最后,他还是极力控制住颤抖的声音,努力唱完了这首歌。 一曲终了,朴树依旧眼眶湿润,他和贾敏恕紧紧拥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直到节目结束。 这并不是朴树第一次在现场大哭。 就在几天前的郑州演唱会上,朴树唱《我爱你,再见》时,毫无预兆地戛然而止,仰着头崩溃大哭。 在台下几万歌迷的欢呼声中,朴树就像个赤诚的孩子,袒露出自己的痛苦,任凭泪水倾盆而下。 01 郑州演唱会上,朴树略带失落地说:以前我一直在寻找一条回去的路,可最近发现根本没这条路,即使有,也都不一样了,所以要一直往前走。 朴树在这条路上走了二十年,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辛。 1999年,朴树推出专辑《我去2000年》,狂销30万盘磁带,大批歌迷爱上了朴树沙哑忧郁的声音,大街小巷都在唱着《那些花儿》。 朴树真正火了。 蜂拥而至的人群围绕着他,长枪短炮的镜头紧贴着他,闪光灯下,任何一丝不自然的表情都被放大。 而26岁的朴树显然没能学会成人世界里圆滑处世的那一套。 他在媒体前不知所措,说话结巴,眼神闪躲,词不达意,对眼前的一切充满抗拒。 本来只是想唱自己喜欢的歌,但是突如其来的名利让他乱了阵脚,与音乐背道而驰,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02 2000年央视春晚,导演组找到朴树,让他和另外几个年轻歌手表演一个联唱节目。 朴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最厌恶的就是春晚这种主旋律的东西,更别说还要假唱。 全公司的人都劝他,上春晚的机会不容易,应该让更多人听到你的作品。 朴树勉强答应下来,内心却在否定自己: “这几天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在参加春节联欢晚会!我看到大家削尖了脑袋往里钻,那一副副嘴脸,我操!” 直播前两天,央视做了个节目,让演员们在镜头前说几句话,还必须表演一段才艺。 朴树愈发觉得自己像个哗众取宠的小丑,终于忍无可忍,扭头就走。 当时的经纪人张璐拦住他,两人在央视演播厅里对骂。 朴树说,“我不爱过这种生活,挣再多钱有什么用呢?真的,它不能带给我快乐……” 张璐对他吼:“你丫牛逼得不行了!所有人都在为你的这个事付出,你丫知道什么他妈的叫尊重吗?如果你不上春晚,公司的上上下下就是被你伤害了,你把我们所有的从业人员的路都给堵死了!” 朴树怔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最后,他还是屈服了,做出自己都瞧不上的事。 03 登上春晚后,朴树更火了。 接二连三的采访和通稿,把他折磨得殚精竭虑。每次出门,身边都有尖叫着的疯狂粉丝围堵他,这让性格内向的他承受着巨大压力。 长期的焦虑和紧张,加重了他的抑郁症。他开始厌烦音乐,他说自己失去了曾经对音乐的热爱。 那段失眠的日子里,他习惯像个独行侠出没在夜色里,只有在隐匿在安静的黑暗中,他才能找到一点安全感。 他试图逃离北京,一大早坐飞机到大理,坐在街边无所事事,不停喝酒灌醉自己; 他也曾开着车,把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到海边,差点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段时间的朴树,仿佛行走在刀刃上,一不小心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04 2015年10月11日,一向沉默寡言的朴树居然在微博发表千字长文,解释专辑难产的原因,向苦苦等待的歌迷道歉。 文章里说,对英国录音的效果不满意,几乎要全部推翻重来。他不停地怀疑自己,为自己的无能而愤怒。 朴树对音乐的追求,到了近乎偏执的程度。 2016年江苏卫视的跨年演唱会上,《生如夏花》的旋律出现一点小瑕疵,朴树突然喊停,要求重新演唱。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2017年浙江卫视的跨年演唱会上,还有大大小小的音乐节、演唱会现场 敢于在大型直播现场喊停,一遍又一遍地重来,足以证明朴树在音乐上是绝对的完美主义者。 朴树在音乐面前,无疑于苦行僧。他不断打磨斟酌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直到把自己折磨到崩溃。 在失误现场,尽管歌迷大都很宽容,但是频繁的忘词和失误也让朴树懊恼不已。 05 朴树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无法接受圈子里各种规则。 他厌恶娱乐圈,却不得不在综艺节目上打扮成加勒比海盗的样子。这在他看来,无异于出卖自己的尊严。 他在那篇长文里写道 从一开始,就厌恶这个行业,并以之为耻。电视上的明星们令人作呕,我毫不怀疑我会与他们不同。 后来,与这行业若即若离的那些年,被裹挟着,半推半就着往前走,边抗拒边享受着它给予我的恩惠。钱,名声。 一度沾沾自喜,而且颇有些年迷失其中,沉湎于享乐,无力自拔。直到老天爷收走了赋予我的所有的才华和热情。 他在北京郊区租了房子,想远离喧嚣,安心做音乐,但总是被各种烦心事打扰。 他最好的朋友是一只名叫大象的金毛犬,它陪伴了朴树十几年。爱犬去世时,朴树整日以泪洗面,仿佛失去了至亲至爱。 《猎户星座》发行后,推广新歌、宣传演唱会,他又被迫开始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在朴树演唱会现场,滚君发现他因为感冒嗓音沙哑,却还在坚持唱歌,确实令人心疼。 他还向歌迷道歉,戴着墨镜面对大家很不好意思,因为最近失眠,眼睛肿得没法见人…… 此时再看节目上唱《送别》哭到泣不成声的朴树,也许你更能理解他。 敏感的性格是他创作的源泉,同时也令他备受煎熬,着大概是每个艺术家都无解的难题。 音乐成就了他,但是音乐带来的喧嚣和名利又在毁灭着他。 就像他说,生活就像炼狱一样,特别难熬。在音乐里面的时候,即使唱着最悲伤的歌,也觉得是种享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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